一丝鲜血从莫馨绮的嘴角滑落,潜伏在刑房外的她死死咬紧嘴唇,如此方能抑制住立刻冲进去拼个你死我活的冲动。
自从踏入这片域,海莉疯狂的嘶嚎就源源不断地穿过莫馨绮的鼓膜钻进她的大脑。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好友此刻正在遭受怎样的酷刑,但她终于还是冷静下来,在刑房各处打探了一周,又悄悄撂倒了两个正在兴奋地谈论之前是如何qiáng_jiān海莉的看守——对这两人,莫馨绮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趴在刑讯室的铁门外,莫馨绮竖耳倾听。她感受到从门的另一边传来的炽热,听到四个男人暴躁的声音,也听到了海莉的每一声哀嚎。
自己孤身一人,手头只有电棍两只;里面却有四个不缺武器的男人,而且他们还有海莉这个人质。
想要万无一失,就只能等待那稍纵即逝的机会——从他们的对话来判断,接下来的几秒钟内,两个男人会走向碳炉,另一个人会去取刑具。只要第一时间先放倒海莉身边的那个,然后再——
突然,大量的人声和脚步声从牢房的域传来,莫馨绮心头一紧,她呆呆地回头望向牢房的方向。
“怎么回事?”刑房里的男人也发觉了异常。
缓缓吐出肺中为突袭而吸入的空气,莫馨绮无奈地笑了笑,只用了几秒钟,她就从茫然中清醒了过来。
结束了,时间到了——只是比预想中要快了许多。
她再次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正好和打开刑房大门的男人面对面。
举起手中的电棍,她大喝一声,将电极抵在男人的心脏和小腹,按动开关,将男人顶回了刑房内,同时自己顺势冲了进去。
束手待毙从来不是莫馨绮为自己假想的种种残酷末路中的一种,只要一息尚存,就要奋战到底——怀着悲壮的信念,她竭尽所能地在大量黑帮人员冲进来之前,放倒了三个男人,却被最后一个看起来最文弱的男人用长鞭制服。
粗糙的长鞭在脖子上越缠越紧,失去意识前的最后几秒钟,已经发不出声音的莫馨绮倒在地上仰头望向海莉,并迅速地在她的脚背上敲了一串摩尔斯码。
无穷无极的黑暗正在降临,可莫馨绮却仿佛看到了隐藏在这份广袤和深邃背后的尽头——尽管那还很遥远。
当莫馨绮再次清醒时,眼前是一片无垠的光明。
淡薄的人声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隐约间还夹杂着阴猥的笑声。
又过了片刻,莫馨绮略微适应了迎面的强光和凉意——她发现自己的身上只剩下了泳衣——将视线向黑暗中延伸几许,不远处,几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前方,交谈中的他们或站或坐,正对她指指点点。
应该还是在刑讯室里吧,莫馨绮想。在不远处的黑暗里,一个正被吊在空中左右摆荡的身影依稀可辨——只是大致看了一眼这具ròu_tǐ的轮廓,莫馨绮就知道那肯定是海莉。
“是她么?近藤先生?”
“没错,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她!她竟然混上船来送死,请务必将她交给我,我要她弥补五年前的——”近藤的言语之中夹杂着狂喜。
“田中先生?你看呢?”不等头上缠着纱布的近藤说完,老板便转向他身旁的田中——这位则是手掌上挂了彩。
“呃……见笑了,我的头……和手还疼着。没错,就是她,在我的酒里下了安眠药。”
“田中先生竟用随身的匕首刺穿手掌来维持意识,真是勇气可嘉,在下敬佩。不过这一刀似乎是白挨了——”
“……也不见得,这该死的女人,她下的份量很重,要是我睡过去说不定就醒不过来了……恕我失陪,这船上可以洗胃吗?”
“你们愣着做什么?快送田中先生去医务室!”
田中把头转向刑架的方向,莫馨绮正用尖锐的视线瞪过来。他哼了一声,向刑架的方向猛地踏出半步,却迈了个趔趄。众人赶忙上前,将摇摇晃晃的他搀扶着走了出去。
莫馨绮心生疑虑,为什么这个人——他应该就是所谓的“老板”吧——会说田中白挨了那一刀?
之前和田中商量好的计划,应该是经过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后,由田中带人来当场逮住正在解救海莉的自己——用匕首刺伤手掌的戏码是为了让这一切看起来更逼真。可现在看来,自己的行踪肯定是暴露了。这直接导致了可用于行动的时间少了许多,也让田中失去了介入此事的借口。
本来,在刑房里逮到莫馨绮后,田中会藉着手上的伤,做出一派恨不得活剐了莫馨绮和海莉的架势,然后退而求其次地向老板提出要拿海莉来泄愤。只要演得够逼真,比如当场对海莉上下其手欲行不轨,再象征性地殴打几下,沉浸在狂喜中的老板应该不会为了已经几乎失去价值的海莉而拒绝田中。
现在,这套计划全部泡汤了。
“看来,明天的大宴,我们又多了一道菜。”
“是,老板英明,这个警察不配死在这里。”今晚肯定是没戏了,略有些失望的近藤对着老板一脸谄媚,“在下还有一事相求,不知——”
“是那个‘沙袋’吗?”
“是,是的,多谢老板,在下——”
“我看那‘沙袋’对你还是太危险了,算了吧——你还是去陪陪你们的总长吧?”
近藤一脸失望地告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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