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偌大的房间内,四周依然弥漫着欢情后的糜烂气息,皱巴巴的床单上,几处暧昧的液体,以及自腿根处传来的酸胀疼痛,提醒着他之前对她的无尽羞辱。
他似乎总是喜欢以这种方式惩罚她,仿佛唯有一次又一次的霸道占有,才能彰显对她的所有权。
她不知道此刻江城默怎样了,受了那么重的伤,又被叶智宸下令追捕,轻颦起眉,美眸中盈起担忧之色,但愿他能顺利逃出宛城吧。
强撑起疼痛不堪的身体,想要穿衣,这才想起自己的旗袍已经被他撕碎了,就这样尴尬地拥着被子不再动弹,抚了抚柔顺的散发,满脸无奈。
这间官邸她甚少来,自然没有她的衣物,眼看天已经全黑,没有衣服,要怎么离开?
就在她困扰不堪的时候,房门被轻推开来,她条件反射性地将被子拉高,双眼戒备地盯着前方。
来人是官邸的佣人徐妈,她手里捧着一件崭新的绒面绣花旗袍,还有一件杏色的针织罩衫,她将它们在床头柜上搁好,调头对苏盛薇说:“四少奶奶,这是四少吩咐拿给你的衣衫。”
说完这些,徐妈便转身走了出去。
苏盛薇神过素白的手,将那旗袍拿起来,冷嘲,这是哪个女人留宿时放在这的?一边这样想,一边将旗袍拿到鼻端轻嗅,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寻着任何特别的香气。
素手轻触间,更能感觉到布料的柔滑细腻,怎样看,都不像被人穿洗过,这一刻,她心里居然犹有片刻的舒畅与安慰。
下一秒,她懊恼地蹙起眉,不明白为何自己还会费心寻找他身体出轨的蛛丝马迹,即便他从未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与楚维仪在一起,也绝对不会克制自己的欲念,他是个极强的男人,此前又与她分居这样久,她怎能奢望他对自己忠贞不二?——更何况,两天后,便是他迎娶楚维仪的日子。
收她做妾,就可以名正言顺上她房内,与她绵绵缠慻了,虽然早就明白这一点,但是只要一想到,他紧压着自己的身体,也能亲密无间的与别的女人接触,她就觉得无法忍受!
疼痛的感觉太强烈,让她压抑不住,呼吸一口都疼。
走进里面的浴室,用热水冲洗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温热的水流顺着绸缎般的发丝飞溅,她那莹白动人的身体,犹如在雨中绽放的白莲。
透过洗手台上的镜子,能够看到自己迷离的瞳眸,晕红的脸颊,妖冶的红唇,墨玉般的发丝,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如此妩媚惑人的时刻。
身上残留了太多他的气息,她费力地搓洗着,好似这样就能将他完全从自己的记忆里清除。
从浴室出来,发现桌子上有徐妈端来的晚饭,简单的清粥小菜,反倒叫她有些胃口,早已饥肠辘辘的她,不愿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便坐下吃起来。
用过晚饭,抬眸看了看一边的西洋座钟,竟然已经八点半了,为了不叫母亲他们担心,她准备先回叶家。
可是刚刚推开房门,何继楠与两名侍卫候在门口,面色稍显为难,“四少奶奶,抱歉,四少有交代,让您留在官邸,不得随意离开。”
苏盛薇轻蹙起眉,他居然想将她软禁在这吗?
“叶智宸在哪里,我要和他谈谈。”抬起皙白的下巴,苏盛薇眼里漾出清冷的光芒,即便他恨她,也不能随意限制她的人生自由!
她骤然抬头的时候,白皙的颈项,露出一圈青紫的淤痕,她不似平常的女子,从不会叫自己透出叫人怜悯的脆弱。
立在一边的何继楠不由轻蹙起眉峰,面前这个美丽又倔强的女人,不必软声细语,不必刻意装扮,那种叫人着迷的魅力,好似就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她是静致温婉的,也是孤傲清冷的,对于男人而言,她无疑是一株盛开的罂粟花,有毒,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知道,四少表面上厌恶冷待她,心中却是爱极了她,在他眼中的四少,才华横溢,战场杀伐行事果断,喜怒不行于色,可是对待苏盛薇,好似总是难以克制情绪。
冷落家中如花美眷,众人皆说叶智宸无情,可是是无情还是有情,又有几人知晓?在衢州的半年,叶智宸每日忙于前线督战,对苏盛薇的消息,似是刻意的忽略,却无意中总是透出想念与关切。
每次听他赘述她在宛城日常状况时,叶智宸都是紧蹙眉头一言不发,有时候还会训斥他多嘴,可是若是他隔几日不向他报备,他又总是无意般的问起,“家里最近有没有什么事?”
听起来是在关心家人,可是何继楠心知肚明,叶智宸最最关切的,还是这位四少奶奶。
记得有一次,她不小心染上风寒,咳嗽发烧半月未好,他得知后虽是不悦的抬眸,冷声道,“府上自会请大夫为她医治,又不是什么大病,能有什么事?日后这样的事,不必再报!”却连续几日烦躁不安,连属下进来报告战况,都显得心神不宁。
至于叶智宸决定娶楚维仪的事,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何继楠清楚,早在三年前,叶智宸便与楚维仪便已了断。至于此前在衢州,是叶智宸偶然得知,楚维仪遇上逮人,被贩入花柳巷卖身,便设法为其赎身,楚维仪对叶智宸本就存有旧情,再加上叶智宸对她出手相救,她便再次燃起了希望,想方设法地接近他,不过叶智宸多以战事繁忙拒绝,并不与其亲近。
见叶智宸对自己并不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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