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尊荣久了,子又疼爱,难免沉迷些个,反而乱了章法还是我前几日
听妙玉那古怪丫头说的好,什么一入红尘五色迷」
翠墨倒也跟着念一声「一入红尘五色迷」沉吟片刻,才叹口气,笑道:
「你别混想了,怎么着都不干我们事。我们要好,我自然告诉你,让你交差回话
就是了。子是吃过午饭过来的你是知道我们这里的,如今我们姑娘午后就
是要睡子来了,也不许我们叫醒姑娘,就去卧房里瞧」
碧痕奇道:「那子来了,你们小倒睡着?岂不是失了礼数?」
翠墨「噗嗤」一笑,倒是羞红了两颊,弄了弄衣带,才道:「你个傻丫头
到底是年纪小,又没开脸,不懂。子跟前,我们这些做性奴侍女的,『礼
数』值几个钱?子才不稀罕呢。我们姑娘睡着给子瞧见了,就是礼数呢
」
碧痕略一想,脸也一红,跟着呢喃了一句,才啐道:「睡着有什么好瞧的?
谁还不睡觉呢?」
翠墨倒也是声音越来越轻,脸颊越来越烫,竟是痴痴想了想,才道:「你是
没瞧见我们小睡觉一是穿戴得可人意,温润细巧的;二是睡觉不老实,不
是肩胛膀子露出来,就是脚丫小腿露出来,跟个小孩子似的,平日我服侍着,一
晚上掖被也要好几回呢今儿也是时候,子进去,她憨憨的在那里呼吸梦呓
的,想来是屋子里暖炉熏的烫了心,一整条白膀子都露出来了上头连兜
儿的锁链带儿都挂斜了被子里头自然也有些起伏,我们小的那里
本来就好有些意头的;那会子被子压着起伏,裸了上头一半,越发勾魂了
那模样,便是我们做奴婢的看了也要魂不守舍,何况男人」
碧痕啐一口,也悠然一想湘云酣睡半裸的模样,腮红如桃,定了定神才道:
「那子呢?」
翠墨瞧了瞧她,咯咯一笑,用指头点了点她额头道:「你这蹄子,还真是傻
了子还能怎么样,自然是叫我们出去,他好受用呗就不知道是先
叫醒了,还是直接就唉我也说不清」
这碧痕和翠墨却略略不同。论年纪,她十六岁,也到了情窦初开之时,于那
男女之事,说不想不想,也是偷偷想过三五回。论昔日,她是服侍着贾府小一辈
里的温润公子宝玉的,那宝玉本来便是个痴人,从小就不避讳,搂搂这个,摸摸
那个,温柔体贴,谦恭礼让,却不涉淫秽,若说怡红诸婢没有想过将身子给了宝
玉受用,好做房里人,又有谁信?论如今,她此生只能在园中为弘昼之奴,唯一
的男人便是弘昼,再也不怕哪个老爷、少爷兴致起了来奸,却偏偏还未曾伺候过
弘昼是个冰洁处子。只是以她这等身份、颜色,虽在常人堆里也算是出众的,但
在这大观园中,却自视也是平庸园子里未曾失身的女孩还有一堆,也不知哪
天才轮到自己。此刻听翠墨说着,亦不由描画想那湘云娇憨裸睡,玉体横陈,眉
目羞闭,便是身子不好在迷蒙之间,只怕又要被弘昼就这么mí_jiān亵玩、搓弄云雨,
也算是别样旖旎,各意fēng_liú。那男女欢、贴胸交股、云雨缠绵、呻吟喘息、举
止挣动,她又似懂非懂,不知究竟,想一想,也不知究竟会耻辱到什么份上?又
有何种钻心挠肺的好滋味一时心头里,竟是一阵阵说不尽的羞愧茫然半
日,才吞咽着,勉强说正事道:「那子怎么又走了?既然倒不叫你们
小陪着晚膳?子这会儿还去哪里呢?」
翠墨倒是加了小心,左右瞧瞧无人,才低声道:「子说要走,难道我拦着?
我是哪牌名上的人,如何敢过问子去哪里?只是隐约听玉钏儿说好像
子竟是去了蓼风轩了。看这时辰,是怕在那里用晚膳,不定也就在那里歇
了。」
碧痕听了也是一惊,这几日若论「园中大事」,唯有弘昼封元春为妃子。莫
说凤姐、王夫人、宝钗、袭人等人自然悬心挂怀,便是园中一众婢女奴儿,也常
议论。算来算去,自元春入园,弘昼和她连照面都没打过,却又特旨封为妃子;
谣言又多,说什么的都有。偏这元春也是古怪,也不来谢恩,也不走动各房,便
是碧痕等小丫头,也未免疑心「大小姐终究是要被子送回去」的古怪念想
听到弘昼终究去了蓼风轩,说起来竟总有些「云雨终来」的滋味,也不知是该
松口气,还是该替元春担忧一二抑或欢喜一二?实在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
么想头。
欲知弘昼如何又去了蓼风轩,见元春又当如何,请候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
宗族理稷
冠带督明堂
优伶扮欢苦
差人似虎狼
门奴多计算
夫人描晚妆
偶偶思真意
切切女儿香
(待续)
第105 回回后记:休更通知,以及彩蛋。
首先是:咳咳,又一次通知休更。其实原本「除夕夜宴」之后,秦可卿过世,
就应该努力推进剧情的,一是湘云卧眠(这一个情节其实我铺垫的无数小细节,
不过不是认真阅读很难发现),最后是要归结为「寒塘渡鹤影」;二是元春牵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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