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盘!”白衣男子下令道。
顿时,所有的木船都回到原位,各档为零。
这时岸上的白衣男子拿来一个真正的算盘放在桌子上,然后对着船上的武士缓缓地道:“调息――”
所有的武士都静默了下来,双眼微闭,盘坐船上,双手置于丹田处,虎口向外。
“运功――”白衣男子缓缓道。
随着白衣男子的口令,船中武士都在调动内气运功,很快,整个算盘阵形成了强大的气场,让近旁的朱绝尘和林子歌都感到了气团的存在。
而此时,岸上的白衣男子也在静坐运功。突然,只见白衣男子拨动算盘珠,发出咯哒哒的声音,如雨打芭蕉。而随着白衣男子拨动着算盘珠,那船也动了起来,船的运动和算盘珠的拨动完全一致,似乎二者有绳索的牵引似的――实际上什么也没有。让朱绝尘感到奇怪的是,那船的移动完全是自发的,船上武士静如止水,没有做任何动作。
林子歌对着朱绝尘附耳低语:“好玩吧,白衣男子的手中算盘和水上的木船之间,没有任何东西相连接,算盘珠一动,木船跟着动了起来,你说奇怪不奇怪?”
朱绝尘也小声地说:“这不就是遥控吗?白衣男子手中的算盘就是遥控器。”
“可遥控是需要功夫的,他们可以实现遥控,别人就不行了。没有强大的内气,是无法实现遥控的!”林子歌说。
“那当然,木船和算盘之间,看似空洞无物,其实两者之间是有气场存在的。你看,我们俩站在这儿都能感受到气场的牵引,这些人的确有功夫。”朱绝尘补充道。
白衣男子拨动算盘,足有一杯茶功夫。完了,随着白衣男子的一声令下,船中所有的黑衣武士一个腾跃回到岸上,那阵势像群鸭齐飞,如破空崩云。
朱绝尘和林子歌把船泊于岸边,上了岸。朱绝尘上前拜见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身材颀长,骨胳清奇,须长面白,眉清目秀。
朱绝尘拱手施礼道:“不才朱绝尘拜见大侠!”
“免礼!”白衣男子一抬手。
白衣男子目光炯炯,锋芒迫人,在其目光的照耀下,朱绝尘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但很快又镇静了下来。
“请问大侠尊姓大名?”朱绝尘问。
“在下小名方未兆。”白衣男子目光一闪,如一道风华绝世的闪电。
听说此人就是算盘阵的掌门人方未兆,朱绝尘和林子歌相视一笑。
朱绝尘说:“刚才方大侠拨算盘发功,实在是精彩极了,晚生实在是大开眼界,佩服之极!”
方未兆摆摆手,说:“平常小技,不值一提。”
“谦虚。”朱绝尘笑言,“用算盘来发功,的确是一大发明。”
“算不上发明,对你们来说是希奇事儿,其实对我们来说很平常很自然。我们这些人都是程大位老先生的后人和门徒,我们的工作就是和算盘打交道的,因此用算盘来练功、发功,对我们来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朱绝尘点头微笑。
林子歌问:“贵功夫庄在哪些地方设有功夫店?”
“我们只有一个功夫店,在水东街。”方未兆答。
“为什么不在斗山街设功夫店呢?”朱绝尘问。
“斗山街在歙县县城,也是徽州府的府城所在地,政治气氛浓了些,商业环境不是很好。水东街没有什么政治因素,商业气息更浓。另外水东街在水阳江边,交通方便,南来北往的人更多,市口好。所以我们不在斗山街开店,只在水东街开店。”方未兆说。
“今天看到你们的功夫表演,我们想到水东街去买你们的功夫。”朱绝尘说。
“好啊,欢迎你们光临惠顾。”方未兆笑了。
正说间,忽然头顶上归鸦阵阵,林子歌一拉朱绝尘的胳膊,说:“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朱绝尘这才意犹未尽地登舟返航。
把船交还船夫,两人骑马踏上归程。
来的时候,朱绝尘骑马,林子歌坐于马车里,两人保持着距离。回去时,两人都骑在马上,已经没有什么距离了――马车空空,可两人的感情浓浓。
南漪湖之行,虽只有半天,但朱绝尘和林子歌两人感到很有收获。朱绝尘一手执缰,一手握箫,林子歌则抱着朱绝尘的腰,两个人兴高采烈,意气扬扬,丢下一路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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