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正明媚,捂脸痛苦得呜咽起来。
黄师兄看着却一点都不解气,他想,若是能再重来一回,他就是死,也不会让这个人,进入山谷,见到长歌。
“我接到信后夙夜赶路,还是没来得及,救她一救。”黄师兄的声音哽咽,饱含着怒火与悲怆,他说:“若不是你,长歌她应当,这一辈子平顺安康。”
黄师兄又告诉他,李长歌再次见到他后,给自己的信里,曾说过的一番话。
她说:“我曾经那么喜欢这个叫许宴的人,哪怕是知道因为他家人的缘故,导致了爹爹的去世。
我还是想,这与他无关的,他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我喜欢他,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但我希望他一直好。”
萧均宁“啊”的大喊一声,跑了出去,这晴空白日,朗朗乾坤,李长歌,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他真的,真的只是太喜欢李长歌了,喜欢那个娇嗔嬉笑,活色生香的明媚少女。
“她为什么,不同我说?”
“说了,你就会放手吗?”黄师兄质问他。
不,大概是不会的。
他颓然的抬起头,这一次,终于要放手了。
“你带她走吧,远远的,不要再来了,我不想看见你们。”
“我也不想看见你。”黄师兄拎着包袱就往外走,带人扶棺回药谷去。
萧均宁追出来,呆呆的站在门口,问了一句:“你不杀我?”
黄师兄顿住了身形,背对着他道:“杀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长歌最后告诉我,你这种人,自有天来报。”
李长歌这一辈子,究竟爱过谁已经不重要,斯人已逝,多少风花雪月,随之而去。
他为她在山上建了衣冠冢,小小的一座墓,他说:“长歌,我还能说,我对不起你吗?”
每一个人,都不是李长歌,萧均宁又不想将她们遣散,她们是他曾经那么喜欢的女子曾经存在的见证,她活过,他拥有过。
三个月后,萧老爷做主,给萧均宁定下了一门亲事,门当户对,与萧老爷的正室夫人娘家有些姻亲。
那姑娘萧均宁见过,花容月貌,知书达理,没什么不好的,萧均宁没什么意见,一切任由家中人的安排。
萧老爷叫他去说话,萧均宁已经不再是那个站着被训话的少年,他能够与萧老爷平起平坐,果然,地位能够压制一切。
萧老爷看着他,欣慰地说:“均宁,你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也没有辜负你自己,你拥有了一切。”
不,父亲,我已经失去了我的一切。
萧均宁回到自己的院子,忽然失去了力气,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面前出现一道淡淡的人影。
他头也不抬地说:“堂哥,你赢了,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有。”
萧鸣低下头,定定的看着他,长眉紧蹙,说:“时至今日,你的目光仍然停留在这里,均宁,你真是太可惜了。”
萧均宁抬起头,靠着门侧,怏怏的说:“这样说,堂兄是在可怜我吗?”
萧鸣有些诧异地轻笑道:“可怜?均宁,你为何这样想,我是萧家的公子,不是什么烂好人。”
“想不到,堂兄也会说出这样刻薄的话。”萧均宁坐在门口,懒洋洋的说。
萧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均宁,自始至终,你才是最任性的那个,你为了自己心中的怨,不择手段的去伤害别人。你说原来你喜欢那个女子,其实呢,你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心满意足,你只是想惩罚别人。”
“你太虚伪了。”萧鸣摇头笑了笑,温文尔雅。
萧均宁知道,萧鸣说错了,他待李长歌从未虚伪过,从来都是真心实意,他只是厌恶被人抛弃,他以为自己不曾在意这些,其实在意得不得了呀。
萧均宁站了起来,一手搭在门扇上,半身闪进了门内,说:“我就要大婚了,堂兄若是不想恭喜我,就请回吧。”
“当然恭喜,毕竟明日我也要同你一道去迎亲的。”萧鸣语气清淡,他现如今已经是陛下的近臣,深得陛下宠信。
“好好休息,新郎官。”
萧均宁心里乱的很,他哪里睡得着,转脚去了李长歌曾经住的院子。
他站在房间里,从李长歌去世后,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动过,一切都仿佛李长歌还在的样子。
他轻轻开口道:“李长歌,如你所愿,我明日就要大婚了,你……高不高兴?”
没有任何回答,也不会有任何回答,萧均宁想起了和李长歌坐在药谷的屋顶上看星星的时候,星辉灿烂,月色皎洁,没有一丝杂质。
“你说得对,我并非真的那么喜欢你,对吧,我真的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罢了,凭什么,我就要不能拥有。”萧均宁语气平平,脸上带着不羁的笑意。
几年后。
“萧均宁斩首示众,将李氏骸骨起出,以正妃之礼,同柏贤王同葬皇陵。”
牢狱中,萧均宁的妻儿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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