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走到宿碧旁边,说可以去茶水房聊。
两人慢慢走到茶水房里,里面不算宽敞且有些杂乱,勉强算清净。只是没有门,来往的人都能将里面的情形看见。
这样也挺好,以免车上乘客奇怪两个人神神秘秘躲在茶水间里,又是一男一女,始终不太妥当。
“就你一个人?”
陈水章点头,“另一个管一等车厢。”
茶水房里也是论资排辈,一等车厢小费更客观,所以总是归更老道、做事更久的人去负责。
宿碧终究没忍住好奇,问道,“你……原先不是在学画?怎么突然到火车上做工来了。”
陈水章神色立刻黯淡下去。
“我……”他抬手理了理头上的帽子,宿碧就又被他身上的装束吸引了注意力,这一身打扮怎么看也跟他格格不入,“……这事说来话长。”
“这一趟火车还要坐很久,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宿碧笑了笑,“如果你不忙,可以说给我听听。”
陈水章嘴唇张了张又闭上,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原来说我是到洪城投奔亲人的,你还记得吗?”
宿碧点点头。
“……是我姐,只是我们从小就分开,她早早到洪城谋生,后来嫁了人。我从国外学画回来后发现母亲改嫁,她让我不要再留在洪城,去投奔我姐。”陈水章草草交代几句算是铺垫,又接着说道,“但,就是前些日子……我姐她,她病逝了。”
到底还没能轻易将实情说出口。他为了抑制心里的恨只能狠狠咬紧牙关。
陈水章没再说下去,宿碧却差不多明白了。他姐姐病逝,大概也少了平日里经济上的补贴,所以没法再以画画为生,只能另外出来找差事。
“逝者已逝,生者还要好好活着才能让他们安心。”说完宿碧自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人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劝说别人总是容易,轮到自己就总是走不出心结。
对于逝世的爷爷和那个夭折的孩子,她又何尝不是应该如此。
陈水章又笑起来,这个笑容倒是又让宿碧找到几分熟悉的感觉。看着有几分孩子气,但是终究不像以前那么爽朗了。
想了想,他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你跟你丈夫离婚了吗?”
宿碧一愣,她记得自己从没跟陈水章提过有关自己的事情,甚至名字对方都应该是不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报纸上看见的。”
“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陈水章一愣,看了宿碧一眼道,“我姐告诉我的......”他又抬手碰了碰鼻尖,将事情一股脑都说了,“其实,上海那次碰见你之后,我回去就画了一幅你的画像,然后不小心被我姐看见,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认出你来了。”廿 一 牛@勿…獨 咖 證 裡~
宿碧刚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水章就赶紧接着说道,“我当时真的忍不住灵感才画的,后来又舍不得毁掉......不过后来都一直好好收着,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见他一脸紧张神情,宿碧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又觉得既然他姐姐病逝,一直提起来总归是伤心事,于是转而道,“那你刚才说一起下车......你不是要在茶水房做事吗?”
闻言陈水章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前两天来买票的时候我看见了,票又最多只能预先一两天,我就知道你应该是这两天要走,所以就趁着送茶水的时候找你在不在。至于茶水房,我早就不想在这里做事了。”
“可我是去别的地方念书,几乎等同于搬家过去,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洪城了。”
“搬家?”陈水章一愣。他在报纸上看见离婚启示,还以为宿碧是因为难过所以想要去散心,没想到她竟然说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了。
他只想着暂时离开洪城去散心,却没想过长久的不回来。廿 一 牛@勿…獨 咖 證 裡~
得知宿碧离婚,他心底止不住的有些高兴,毕竟她那位姓宋的前夫跟那个姓杜的女人的事他姐曾提起过,不管是绯闻还是确有其事,他都觉得姓宋的配不上她。再一看见她买了票要走,下意识就想跟她一起。
太久没画画,他有些心痒。
可现在却有些迟疑了。
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
陈水章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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