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好了,前进妈。”
这混乱最终被赵老头叫停,他看了一眼缩在墙角的闺女,长长叹了一口气,沟壑纵横的老脸,皱纹似乎又深了几分,身形更显佝偻。
“老大媳妇。”
他看了眼倚在门边的孙秀花,吩咐道:“你领燕子去洗洗脸。”
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打死赵玉燕也没用,现在得赶紧商量个章程出来,两个月的肚子,再耽搁啥都晚了。
先把祸头子支出去吧。
家里现在就两个女人,赵母气得要死,一屁股坐下来喘着粗气,只有孙秀花能上。
孙秀花当然知道,上前拉着赵玉燕,往灶房去了。
白吃米饭的贱皮子,不知廉耻!
瞥一眼低着头的小姑子,她暗地里撇撇嘴。
孙秀花是真心实意鄙夷赵玉燕,就算无赖泼皮如她,也从来没有婚前与男人越矩的念头,一星半点也无。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不过经历过大挫折的孙秀花,到底是长进了,没有嘴贱地讽刺几句。
两人出去了,赵老头凝神想了半响,摇了摇头,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他问二儿子:“东子,你看这事儿该咋办?”
面对不争气的闺女,他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合适,最能干的儿子刚好在家,肯定得询问一下的。
“那男的不能嫁,把孩子打了吧。”
这对一个未成形的胎儿很残忍,赵向东是眉心紧蹙说这话的,但没办法,不对他狠心,那就是对赵玉燕狠心了。
一个小小年纪就勾搭女同学,搞大肚子还跑路的男的,在赵向东眼里就是个渣滓,真为了孩子嫁过去,那一生就毁了。
一时糊涂还能补救,搭上一生才是真完了。
赵向东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意见,然后补充道:“完事养养身体,让妈给找个人口简单,好相处的人家嫁过去。”
“卢家,不能让燕子嫁过去吗?”
听到这里,赵母忍不住开口了,“坠胎很伤身体的,而且……”她顿了顿,“燕子怕是难说好亲。”
这年头,大部分人思想还是很保守的,农村比城里更甚,一个没结婚就破了身的大闺女,谁想要?
当然可以隐瞒着说亲,但结婚后两口子睡一块就瞒不过了,这种哑巴亏谁能吃?要脸的怕也离婚收场,气性大的恐怕马上拉着人回娘家退货。
毕竟这不是寡妇或者离婚后再嫁,两者不可以相提并论。
后者一嚷嚷,老赵家脸丢尽了,赵玉燕不但甭想嫁人,恐怕连门也难出。
要想人家把哑巴亏咽了,只能降低要求,找个鳏夫或者穷汉。
前者自己二婚头,咬咬牙忍了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不过估计日后三天一打两天一骂少不了。
后者的话,对方讨不上更好的婆娘了,而且赵家条件好,肥肉吐出来也舍不得。只是这么一来,老赵家就有把柄落人手上,腰杆挺不直麻烦多多。
赵玉燕再不争气,也是赵母身上掉下来的肉,疼了十几年,事关她终身大事,赵母还是想她好的。
那男的刚才问清楚了,家里条件非常好,父亲是镇上当官的,下面就一个妹妹,他是唯一的儿子。
家里啥都是他的,不愁吃穿,有老子在前途也差不了。
卢修文人骗她闺女,赵母固然生气,但孩子都怀了,她还是认为得尽快结婚,把事情掩下去才是正确的。
年轻人犯了错,只要以后改正还是能接受的。
赵玉燕要是没能嫁过去,后面就糟了,谁要她?难道真嫁个鳏夫或者穷汉吗?
不得不说,赵母考虑的问题也很实际,屋里的男人们闻言都沉默了。
半响,赵向东揉了揉眉心,“我还是认为燕子不能嫁那个姓卢的,找个穷点的没关系,勤劳肯干,人品不差就成了,大不了,咱家给搭把手,总不会缺吃少穿的。”
这年头家穷娶不上婆娘的一大把,但不代表人品肯定不好,对方条件差要求自然降低,对赵玉燕就能宽容点,不嫌弃她日子还是能过的。
“不,不不!!”
不等赵父赵母答话,赵玉燕就冲了进来,她尖声道:“修文答应了和我结婚的,我就嫁他!”
什么穷的老实的,她才不要!
打一开始,她就想着以后嫁卢修文的,现在既然怀孕了,那更不会变的。
*
镇上,卢家。
“这哪来的野蛮人,看把我儿子打的。”
卢家一家刚从县医院回来,把卢修文口腔和嘴角的伤口处理好,卢母买了粥,盛在碗里让儿子慢点吃,心疼地打量他脸上的淤青。
“爸,妈。” 卢修文接过勺子,抬头说:“我想和燕子结婚,她都怀了我的孩子了。”
在眼下,卢修文确实对赵玉燕有真心,不然他不会和她谈了两年。
卢母啐了一口,“她自己不检点,和男的胡搞乱搞,你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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