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她,只留下这个男孩在,会更好。
李辰良看着婉兮,眉头皱起之后一直没有舒展,他送开紧握的拳头,上前包住婉兮无力垂在身旁的手,她的手很小,李辰良很轻松的就能全部包住,然而他的眉毛却皱得更深,如同紧扭的麻花。他清楚地感受到,女孩的手冰凉如同没有生命的白骨,顺着他的手,冰冷的温度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心疼地轻柔抚摸着冰凉的小手,试图慢慢焐热它,然而,手的主人却似乎毫无所觉,依旧呆呆的坐在床上,无喜无悲。
李辰良心中痛意更甚,抬头深深凝望着女孩的双眼。突然,他的身体猛然一颤,他看到女孩的双眸深处,温柔的笑意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李辰良的胸膛随着情绪的大幅度变动而一起一伏,他压下心中升起的杀气与怒意,怜惜而珍重地上前,张开双臂,轻柔地环住女孩的身躯,感受到怀中少女瘦削的身体,李辰良用他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在女孩的耳边说道:
“别怕,我在。”
原本在发觉有人靠近她的时候,女孩不安地开始挣扎。然而,在听到这句温柔的耳语后,突然停住了。
很久以前,好像有一个女人,她的身影模糊不清,却让她充满暖意:她会当她生病时不辞辛劳,为她熬药;当她受到嘲笑奚落时,给她安慰;当她午夜梦回噩梦惊醒时,抱她入怀。她会常常抱住她,动作很轻,声音很柔,对她说:“别怕,妈妈在。”
脑中好像有一根深深绷紧的弦,但是在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
断了。
在李辰良看不到的角度,他怀中的女孩眼神渐渐由呆滞无神变得清亮灵动。只见她原本垂在床上的手臂,颤抖却坚定地缓缓抬起,然后紧紧抱住了男孩清瘦却可靠安心的身躯,把头埋在他的胸膛,泣声由小声呜咽变成嚎啕大哭。好似是把心中积攒多年的所有的委屈与难受,统统发泄出来。
以前,她不愿也不能哭;现在,她却能毫无顾忌了。
因为,有一个人,对她说——
别怕,有他在!
李辰良一听见她凄苦悲切的哭声,原本就软下的心,心疼地碎成了一瓣一瓣。从未有过这种感受的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感觉到胸前渐渐湿润的一小片,心里怜惜更重,只能学着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有些笨拙的安慰道:“别哭,别哭,有我在呢。”
这话一出,怀中的女孩哭声一顿,李辰良还没松口气,谁知她哭的更厉害了。
正在李辰良手忙脚乱时,门口有脚步声响起,然后就听见一声叫:“婉婉!”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只见苏子瑜风一般地跑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米粥,她快步上前,把手中的米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跪在床边,看到婉兮哭了,反而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李辰良眼神一闪,不动声色。
感觉到怀中的女孩哭声渐小,看着也走过来的林巧倩,有些不舍地松开搂着婉兮的手臂。就在他要起身的时候,感觉到后背的小手突然抓紧了他的衣服,明明力气并不大,他稍微一挣脱便能挣开,但是他的身体好像被死死地定住般。
低头看向如梦,只见女孩低垂着眼,长卷的睫毛上犹然还挂着泪珠,小小的脸颊因为哭泣而更加红润可怜,
红红的鼻头下,紧抿的小嘴勒出倔强的弧度,明明没有什么委屈的姿态,但李辰良却觉得这时的婉兮看起来如同被抛弃的幼崽一般,无依无靠,在小小的困地里,只能无助地寻求帮助。
他坐到她身边,一只手臂揽着有些瘦弱的肩膀,让她半靠在他的怀里,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轻轻揽住,不敢使太大的劲,怕弄疼她。她太瘦弱了,身上本就没有几两肉,这么病了一场,更是瘦到见骨。
站在一旁的林巧倩似是有所觉地挑了挑眉,眼神在两人悄悄打转,双眼微眯。
苏子瑜却没有顾及这些,只是激动地看着婉兮,眼中又聚起了泪水,有些哽咽地说道:“婉婉,呜呜……”
婉兮苍白的面容上,牵起一抹勉强的微笑,松开抓着李辰良衣服的一只手,摸了摸苏子瑜的头顶,声音因为哭泣而有些沙哑:“我已经没事儿了,苏苏,不要担心……”
苏子瑜原本因为哭泣而低下的头重新抬起,脸上已经有了两道泪痕,深深地看着如梦一会儿,破涕而笑,点头道:“恩。”
然后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米粥,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口气,伸到婉兮嘴边,说道:“婉婉,快吃,你最喜欢吃的莲子粥。”婉兮点点头,张开嘴,苏子瑜喂了她一口,这样一来一回,喝了半碗的粥,婉兮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些歉意地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吃不下了。
苏子瑜也没有逼着她多吃点,知道婉兮刚刚清醒,吃不了太多,于是放下了手中的碗,拉着婉兮又说了一些话,看着她眼中的疲色渐重,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困了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来看你。”
李辰良也松开了手臂,扶着她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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