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见面,会给我一次机会的……你身为星君难道还想耍赖?」狼本来想质问得更有底气,然而见了他那一脸沈静,气势顿时去了大半,听起来反倒像是对著糖果不依不饶的孩子。
张君房静站在那里,一时语塞。之前是自己要他离开,但是真的见了那抹欣长挺拔的白色身影转身离开时,心里却又伤痛万分。云州那夜是因为根本不知自己的身份,又想到天劫将至生死难料,便有豁出去的意味,只这一次便已情伤深重,再刻骨再铭心不过。
「我何时赖过你?」张君房撇著头,声音很轻道,「云州那夜,暖阁榻上……」後面的话自是说不出口,张君房已是脸红到耳根。
「那时候,你眼里的是季怀措,并不是我。」狼提醒他道。此话一出,心里更加堵得厉害。
张君房微微低头像是自嘲地嘴角很浅地弧了一下,「怀措即是狼,狼也是怀措,在君房来说并无甚分别……你要自轻自己我便也无话,只是君房……」他抬头看他,一瞬间,有什麽晶莹剔透的自他脸颊滚落,他声音有些哽道。
「……不曾悔过」
狼惊异又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眸子,他又重复了一遍。
「君房从不曾悔过!」
那人笑魇如绽,不可方物。
夜未央,情堪已?一句话,云淡风清。
他欣喜若狂,奔回到他面前,捉住他的手,「真的不悔?你可看清楚了?是我,你可看清楚了!」
张君房将手抽了回来,冷淡道,「悔了!是君房认错了!」
狼伸手指了指他鼻尖,「哎,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你还是堂堂北斗廉贞星君,出尔反尔小心遭天谴……」
话出,噤声,见张君房脸色一凛,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一时口快竟说了最不该说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去睡了。」
张君房喃了一句,就要转身,被狼手臂一伸揽进怀里,「对不起,我实在太高兴了……」接著便覆上了他削薄微凉的唇,动作轻柔地细细描绘,「这次就算封了我的记忆让我前事尽却我也不走,就算灰飞烟灭最後也要随著风回到你脚边,化作一培土,然後长了草,开出花,每日每日陪著你……」
这便是情……
纵生死,也难却。
流红谢绿,霜天华月如勾,秋夜如蓝,一壁秋思情似水。
风起涟漪,暗香袭人,一帘别绪,情思难收。
将他轻放於榻上,细细端倪就像品赏一件稀世奇珍。衣衫尽褪,柔腻玉体绽放如莲,飘摇著旧年擎雨的莹莹粉粉。
叶飞红,水流红,尽化作了漫天的qíng_sè绯糜,流苏帐内,浅声轻吟。
「……放松!」
「别……嗯……!」那人一脸慵懒迷茫,薄唇轻启,道不尽的风情。狼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身体不受控制将腰往前一送,便见他倏地蜷起身子,蹙紧眉头低哼了一声。
「弄疼你了?」狼凑下去吻了吻他的眼角、嘴唇,安抚道「……乖……一会就好……你再乱挣吃苦可是──嘶──!」手臂上赫然然一排齿印,身下那人拧著眉头狠狠嗔了他一眼。本是清澈明净的眸子,这会蒙了层雾气,如冰湖面上的氤氲,又如九重天阙之上的雾霭,媚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张、君、房!」狼咬牙切齿,「这可是你自找的!」
下一刻,浅声细语化作一曲缠绵悱恻的吟哦,绕梁而上,久久不散。
醒来时,只觉得疲极倦极,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这才适应了一室的光亮。
想翻身继续睡,然只是动一动便觉一阵酸痛自骨子里透出来,浑身上下都在叫嚣著不适。思绪逐渐清明,於是前一晚的记忆缓缓复苏。他侧首看了眼身旁,顿时一阵寒凉涌了上来。
不顾一身的酸痛慌忙起身,身侧床榻上有他躺过的痕迹,床褥上还残留著他的体温,只是这一次又是自己一人面对空空的房间。
随手捞了件袍子披在身上,脚刚沾地便一个失力不稳直接摔在地上。正挣扎著要从地上爬起来,蓦得感觉昨晚被进入的地方有什麽缓缓淌了出来,顺著腿根滴在地上。低头,视线落在那夹著丝丝鲜红的白浊体液上,紧了紧身上的袍子,一时竟愣在那里。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君房?!」
一进门,就见他只披了件单衣坐在地上,狼放下手里端著的水盆赶忙过去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怎麽起来了?穿成这样就下地,你认定了神仙不会著凉生病对不对?」
张君房那双清澄的眸子里含著水汽,嘴唇颤了颤却是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拽著他的袖子,力气之大都显出了指骨。狼似乎明白了他在紧张什麽,沈了口气将他搂进怀里,抚著他的顺散在肩的青丝,「你以为我又丢下你了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看你还没醒就像弄点水帮你擦擦身好睡得舒服些。」停了停,而後续道,「我说过这次死也要赖在你身边,一直赖到你嫌我烦了,就算打我骂我赶我走,我都不走……」
张君房伸手捂住他的嘴,「罗嗦!」轻嗤了一句,绵软无力的声音听在对方耳里,只如缓缓散去的涟漪,一直荡漾到心底。狼捉住他的手,轻吻咬啮上他的手指,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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