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尘沙蔽日,几匹高头骏马急蹄而至。
门口守卫已是一字排开,鼓楼上的弓弩手也已箭在弦上,韩铁正要脱口喊道来者何人?对方便已纵身而起,御风而至,直接从他们头顶上越过然後翩然落地。来人一共八个,个个身著道服,手执拂尘,头上挽著逍遥巾,却是一式的扮相。见到杨义,其中一人上前行了一礼,「吾等乃太清观第七十二代弟子,奉太师父之命前来协助师父破阵退敌。」
「道龄?」见那里站的竟是自己的徒第,张君房不禁面露喜色一振衣袖快步走了过去,「是师父让你们来的?」
道龄点点头,「师父迟迟未归,太师父很是担心,便卜了一卦,卦象显示师父有难,於是太师父就让我们前来相助,早日退敌,早日回观。」
听到道龄刻意著重了「早日回观」这四个字,张君房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加上来时路上所花的时日,离开京城到这里已有月余,若再拖延下去恐赶不及在自己生辰之日前返回太清观。遂轻浅一笑使之放心,「为师鲜少下山,这次一走便是这麽多时日,师父难免会担心,有你们前来相助,犹如虎添翼,实在很好。」
说到这里,玄龄双手捧了个长形的紫檀木匣上前,「太师父说师父兴许要用到这个,故而让我们一起带来。」
张君房打开那木匣,里面是一根宛若竹子般节节枝生的木鞭,每一节上都有符印,通体青锋流转,符光隐现,张君房眼睛一亮,「打神鞭?」从匣子里取出拿在手里抚了抚,然後手一挥,便见那鞭带出一溜滞影,一道金光闪出。
玄龄将匣子合上收好,继续道,「太师父还说,兵法云,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取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望师父莫要纠结於眼前所见,细细考虑这句话。」(注: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取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孙子?虚实》)
张君房点了点头,蹙眉忖思,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一时想不出更大的关联。季怀措走了过去,道,「你师父的意思是不是要让你因势制宜,将对方的东西拿来为你所用。」张君房仍是不解,就在这时,营门外响起一声清亮童音,「师父──!」
循声望去,只见一梳著两团髻小道童骑在马上被拦在营门外。
「云清?」张君房一愣,随即转向道龄他们,「你们带他来的?」
那几个弟子互相看看,然後摇头,张君房顿觉头大。示意守卫可以放他进来,便见灰头土脸的云清一路跑来,张著手臂,一头扑进张君房怀里。
「师父,云清想师父了,才偷偷下山跟著师兄们到这里来的。」说著抬起脸咧著牙灿灿地笑,被张君房一掌拍在脑门上,声色严厉地斥道,「平时怎麽教你的?私自下山视为违反门规,你说要我怎麽罚你?」
云清皱起脸,细细的眉毛打了好几个结,扯著张君房的袖子求饶到,「师父,念在徒儿初犯,您就饶了徒儿好不好?好不好?」
「不行!更何况这里是军营,岂容你说来就来,现在给我回去,待我回去之後再好好罚你。」
云清一听,眼睛里开始蒙上一层水汽,见张君房撇著头看也不看他,吸了两下鼻子,然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边哭还边用袖子擦,结果鼻涕眼泪弄花了一张脸。
众人都被他这模样给逗乐了,有些忍不住的直接捧腹笑了起来,就连杨义都过来为他求情,「算了,君房,他也是担心你,留在这里没有关系。」
张君房恼了他一眼,随即叹气,「义兄既不嫌你麻烦,那就留下吧。」
嘎~哭声立马收住,一双泪水蒙蒙的大眼朝著张君房布登布登地眨了两下,接著又一头扑进他怀里,鼻涕眼泪全蹭他身上,「谢谢师父~」
季怀措在一边看著,很想一脚把这小鬼从张君房怀里踹开,然对自己说,堂堂北原狼王不要为了一个小鬼做这麽丢脸的事,於是转身往营帐走去。身後脆嫩的童音,师父长,师父短,甚是亲热。
「云清师弟,瞧你一身脏兮兮的脸上还花花绿绿,来,跟师兄去营帐里洗洗换身衣服再陪著师父,啊。」
「不要,师父的起居一直是我伺候的,我要和师父待一个帐……」
然後是张君房的声音,季怀措竖起狼耳仔细听。
「玄龄,你们长途跋涉就先好好休息,让他住在我帐里好了。」
季怀措一个趔趄差点摔地上,心里狠狠地咬牙切齿,臭小鬼,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被打入冷宫是什麽滋味?
估计季怀措此刻正身有体会。
头上顶两团子的臭小鬼,一来就像年糕一样的粘在他师父身後,自己和张君房说不上两句话,就见他布登著大眼眼神警惕地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好像他一溜眼自己就把他师父吞了似的,更别说像以前那样不规不矩地搂一下亲一下。
季怀措虽是恨得磨牙,但还是在心里提醒道,自己是堂堂北原狼王,要保持君子风范,不要和小鬼一般见识。
「那个就是传说中的『风後八卦兵法图』?」
云清回头问道和他共乘一匹马的张君房,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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