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季老夫人撞破,後又请来道士驱妖,狐妖道行浅薄无法抵挡,本欲就此离开却又实在舍不下情郎,万般无奈只好向已修行千年的北原狼王求助,打算唬走了那些道人便再回去……
狼回到宰相府後,略施法术,於是整个大宅阴云笼罩,邪气横秋,然後看了张君房暂住的那园子方向一眼,这才进去季怀措屋内,躺回到床榻上。
第二天早上,张君房是被外面乱七八糟的声音给吵醒的。
「君房──君房!哎呀!」
有人准备像昨日那样直接闯进他房里,没想到却像撞在绵软的墙上一般被弹下台阶一屁股摔在地上。
房门缓缓打开,张君房素衣清颜一脸表情平淡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季怀措,「季公子以後还是要养成敲门的习惯才好。」言毕,单手划弧收起这对常人也是有用的屏障,这才跨脚出来,立时一股妖邪之气席面而来。
抬头四周看了眼,冷眸一挑,竟是浅浅而笑,「想是昨日打伤的那只狐狸找了帮手寻仇来了。」然後又看向季怀措,「君房要蘸坦施法驱除妖邪,正好季公子也懂道术,那麽烦请季公子代为护法。」
季怀措一下没能领会这话意思,愣张著嘴看著张君房从他身上跨过一路往园子里去,眼睛眨巴了两下。
「走申位,左脚踏北斗,右手指乾坤。」
「是。」
「考鬼咒」
「天蓬天猷,真武真君。黑煞元帅,无义将军。……」
「柳鬼咒」
「吾奉天法,下助吾身。……」
「缚鬼咒」
「……」
「捉鬼咒」
季怀措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向那个坐在一边淡然自若喝著茶的人,「这几道咒效力逐级递增,你应该一开始就让我用『捉鬼咒』,还省却不少事。」
张君房放下茶杯,气定神闲,「季公子道术高深超出君房所料,不知究竟高深至何境界,故而只能一点点试了。」
季怀措呲了下牙,虎著脸转过身去。
明明就是在整我,居然还能说得这麽冠冕堂皇。
法坛正上方,妖云密布,邪气缭绕,季怀措穿著张君房的道服,手里执著张君房的桃木剑,一边比划一边口里念念有声,学得倒是有点入木三分。
「……先捉邪鬼,後擒妖精。……」
浓稠的黑云一点点压下来,阴风狂作,逞掀天卷地之势,季怀措渐显不敌,仿佛万斤压躯,「交、魂……招……伏……」被那妖邪之气压得几乎透不过气,蓦得空中一声闷雷乍响,季怀措一个失力向後趔趄了两步几欲跌倒在地。将手中桃木剑往地上一杵,几乎是拼尽最後一口气般吼了一声,「病患安宁。急急如律令!」
可谁知那符咒却是毫无用处,妖云之上电光阵阵,忽得只闻一声雷霆骤响,震耳欲聋,随之一道妖冶紫光照著季怀措劈了下来。
「天雷隐隐,地雷合形。神雷一发,水雷合兵。」
就在此时,张君房一掌落在几案将茶盅震得粉碎,一跃而起飞身直入法坛之内,伸手拽过季怀措将他往外一推同时从他手取下桃木剑,口中暗念「斩魔咒」,自下而上横臂一扫,那剑气如刃,犀利张狂,以锐不可挡之势斩开那道雷电,随即跃身而起,又是振臂一挥,便见那剑气似携龙吟虎啸直冲天际,几声闷雷大作,妖气骤敛,那团乌云已如裂镜般破碎散去。
待妖气散光,张君房烧了几道符纸於水中,吩咐下人将水洒施在宅子各处,然後才挽著桃木剑走下法坛。
季怀措坐在地上看著他。
「你拿我当饵?」
张君房蹲下身和他视线平视,「兵法有云,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注:《孙子兵法──势篇》善於调动敌人的指挥员,欺骗敌人,敌人必为其所骗;於敌以利,敌人必为其所诱。以小利引诱,调动敌人,以伏兵待机掩击敌人。)
季怀措无语冷笑,下一刻一道符落在脸上。
「又是『不举』?」掀起符纸好奇问道。
「秽气侵身,还是尽快沐浴更衣为好。」
季怀措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撕下符纸,心里却道,怕是感觉到妖气了罢。从地上起身,见张君房已走远,侍仆丫鬟收拾完法坛也都退了下去,正是四下无人,便从怀里掏出青魂珠催动法力。
不多刻,便见缕缕黑烟自他身上缓缓腾逸、轻旋,最後都被青魂珠吸了过去。
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於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据传这紫青二珠皆为补天之石幻化而生,紫魂催法,青魂束法,狼便是用这青魂珠封了自己身上的妖邪之气,附身於季怀措体内在张君房等人面前瞒天过海。
自那日妖邪犯岁之後,张君房在宰相府宅前园後设了几道伏魔障,寻常妖佞轻易不敢来犯,那季怀措虽有些古怪,但整个人确实正常无异,便想应是秽物尽除,妖邪散去,自己下山已有一定时日,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次日,张君房整理好行装,便去往书房向季坚告辞。
季坚听闻之後,向张君房作了一礼以示感谢,又寒暄了几句,却见季坚言辞间犹豫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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