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那副裹了银皮的脸,感从口出,“烟花虽美,却易逝,它最美的那一刻,便寓意着凋亡,有什么好!”
“公主生活幸福,怎么发此感叹?”萧长风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顺手取下了头上的面具,朝我笑笑,那笑容真是融了心化了骨的,“朋友相见,我带着面具总归不好。”
我怔住了,真的怔住了,在这个眼花缭乱的夜晚里,他的肤上流淌着光泽,眸子里闪着万种的风情光芒。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已经超越了世俗的美态。
这张脸蛋,是男的会心动,是女的会妒忌。
“你……你是……怎么……认出的我?”我发愣了许久,被响彻云霄的炮竹声震醒,慌乱的摸着自己易了容的皮囊。
“这世间请的动清溪居士的人……恐怕没有几个……”那人淡淡道。
我抚抚前额,瞪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蹙着眉头,睁着眼睛问瞎话,惑道,“清溪居士这几年厌倦了江湖杀戮,带着外孙,外孙女早就退隐江湖,你见过他了?”
他显然不信我说的,呷了一口茶,嘴角微微,“你我也算旧相识,我既已摘得面具与公主殿下坦诚相对,公主何须与我遮遮掩掩?”
我,“……”
此时迎面跑来一个笑呵呵的男孩子,大约有十一二岁,一张又白又胖的小脸依稀能辨认出帅哥坯子的风采,那双亮晶晶的黑眸简直和萧稷的一模一样。
本公主一瞬间便认出了此人定是萧长风他亲弟弟,传说中的痴儿。
他朝我笑笑,然后笑容灿烂的看着哥哥,指着远处的人群,道,“哥哥,美娘嫂嫂也来了!”
“羽儿,哥哥和美娘嫂嫂现在不能见面的!”萧长风摸摸他的头,宠溺道。
我的眉头皱了一下,耳边不合时宜的又回荡起外公多年的歪门邪观,“成亲前是朵花,成亲以后就是根草。”
这是多么不正确的观点,我还真听进去了。
本人还是痛惜萧稷这朵名花就快变成草,但愿未来的他若真变成颗草,那也是能迷倒一片的西域名草,薰衣草。
“你什么时候成的亲?”我道。
“还没有,她是我未过门的夫人。”萧长风微微回道。
“哥哥,嫂嫂是最好的。”萧家三公子在长风身侧坐了下来。
看来,这位嫂嫂深的她小叔子的心。
“哥哥,他是二哥口中那个没一处像人,肯定娶不上媳妇的刘大人吗?”羽儿指着我道。
我理解为什么外界盛传萧家三公子是个痴儿,如今我信了,我真的信了。
一个痴儿的话,我自然不该计较,就是没想到萧家二公子骂的这么难听,咒我无所谓,但是咒我娶不上媳妇,我就不干了。
哦,……不对,他咒吧,我本来就不用娶媳妇。
“羽儿胡说,你不必当真。”萧长风急忙解释。
作为一个特使,我肯定不能生气,拿着扇子在胸前扇了几下,转移了话题微微道,“你们俩个是怎么认识的?一见钟情吗?”
我这个人自小酷爱八卦,如果不是条件有限,我真想在清溪谷开个八卦阁,搜罗五湖四海的八卦。我连自己的别称都取好了,八卦真人。
萧长风看向我的眼神里却多了层不解,我便心生疑惑,我的话不好理解吗?
我低头想该怎么组织语言在说一遍,他缓缓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娘胎里就订好的亲。”
“那你爱她吗?”我又问道。
“爱?”他的眉头皱了皱,反问我,“什么是爱?”
我的额头上拉了三道黑线,居然有人问我什么是爱?
从小到大我娘就告诉我和哥哥,长大以后一定要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论贫穷富贵,两颗真心在一起,什么苦都能熬。
我当时天真,单纯道,“假如真心变了呢?”
母亲没有说话,还是外公热心的回答了我四个字,“都是煎熬!”
以至于在我的潜意识里两个人走到一起,一定是两厢情愿,互有感觉的,想来是我被保护的太好了。
母亲说过,“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害怕,害怕此生没有他,你会心疼,会难受!”
当时在旁的外公听了去,不阴不阳的补充道,“当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会更疼,会难受!”
可惜时至今日,我还未真正理解什么是爱。
所以萧长风的高深问题,我只得硬扳母亲的话,他听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姑娘的话太过高深,萧某记下了!”
我还真以为他懂了,原来没懂。于是叮嘱道,“好好记着点,千万别忘了。”
此时萧家三公子早已经拄着头渐入梦境,鼾声四起。萧长风摇摇他,他不醒。我摇摇他,也不醒。
都说傻子能睡,原来是真的。
瞧他睡的如此香甜,天塌不惊,地陷不动的睡意,本君悲从中来,“嗑了速效消睡丸的我,明晚才能睡啊。”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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