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遗问起张焱此番来京都的目的,得知张焱尚无去处时,他很开心地邀请张焱随他回圣院。张焱自然是喜出望外地答应下来。
最后,几人分别,李篆和李凌霜在陈七的护送下,回皇宫,宁遗则与张焱返回圣院。
在宁遗离开酒楼后,数十道密信分别出现在太安城众多大人物的书房里。
摄政王府,李肃看完密信,久久不语。
伺候他几十年的心腹管家刘酤察觉到气氛微妙,大气都不敢出,始终保持着弯腰垂首的姿势整整一炷香,终于听到主子缓缓呼出的那一个长长鼻息,心头紧绷的弦才松下来。
正当他要躬身退下时,却听到李肃问:“刘酤,你认为国师如何?”
见过无数王侯将相,历经无数生死的刘大管家此刻如坠冰窟,张了张嘴,却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无法言语。
冷汗,打湿了他的贴身衣物。
良久,终于听到一个声音响起:“退下吧。”
他如蒙大赦,踉跄后退,到了门外,凉风一吹,寒意惊人,不自觉地看着九月里那似火的骄阳,颤抖道:“今年的夏季好短,这么快就入秋了么?”
首辅府,书香味浓郁的书房里,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正将阅读完的密信放下,在他的脸上,不见波澜。
他将密信推到身旁的那个身穿儒袍的年轻人面前,示意其看。
年轻人看完,沉吟少许,开口问:“老师,三年前我问您如何站队,您说等那个少年回来时,您就有了选择,如今那个少年回来了,学生想知道您的想法。”
老人不语。
他想起了三年前,在一天夜里,那个独臂老人牵着一头黑毛老驴出现在他书房外,他看见那头黑毛老驴的背上,坐着一个少年,当时那个少年才十二岁,面容稚嫩,透着乳臭未干的气息,但是却平静得可怕,尤其是那眼神,让他这个在朝堂上跺一跺脚,这个天下都会为之震动的当朝首辅大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当时那个少年对他说了一句话:“将来的天下,是读书人的。无武夫犯禁,无王侯乱世,无帝皇天命。世人皆读圣贤书,明圣贤理,行圣贤事。那时的天下,才是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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