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你们能记得回家的路?”时在风无视鸭子们对他是不是鸡的讨论挖苦道。
鸭婆不服气地往前啪嗒几下鸭掌,说:“怎么不记得,当然记得了,我们鸭子很聪明的,不像鸡一样傻。”
“嘎嘎,鸡,鸡。”“傻子,鸡就是傻子。”“对呀,鸡特别笨。”“鸡好傻的。”
“我们只要走过一两遍就知道路了,而且知道什么时候回家,不像鸡,每天叽叽喳喳,吵得要死,大半夜就叫,还像个傻子,不知道回去的路,稍微走远一点就不知道回去,要人去找。不光不记得路,还在外面睡觉。在外面睡觉,多危险啊。还要人去找。你说它们傻不傻?鸡太傻了,太傻了,不知道回家,还要人去找。”鸭婆一连说了一大串,“你说鸡傻不傻?”
“太傻了,太傻了。”“好傻。”“傻,很傻。”“鸡太傻了。”那群鸭子替时在风回答。
“你们这是半斤八两。”时在风说。
“半斤八两?什么是半斤八两?”鸭婆问时在风。
时在风笑了笑说:“半斤八两的意思就是你们鸭子比鸡重,你们是八,鸡是半斤,半斤就是五,八比五大,所以你们比它们重。”
鸭婆自豪地仰起头说:“那当然了,我们当然比它们重,我们比它们大。”
“那一只应该比它们小吧?”时在风指着后面一只最小的鸭子说。那只鸭子的大小跟两个月前看到它们时的大小差不多,但毛色却老很多。“你是当外婆了还是又当妈妈了?”
小鸭子害怕地躲到大鸭子的后面。
“他指着你。”“对呀,他用手指着你。”“在说你,他在说你。”“快躲起来,不要被他看到了。”“快躲起来。”“外婆?哪里有外婆?”“妈妈,你当外婆了?”
“它是我儿子,它已经长大了,就那么大,长不大了。”鸭婆说。
“为什么其它的都长大了就它没长大?”时在风问。
“它已经长大了。”鸭婆说。
“已经长大了怎么那么小?”
“为什么那么小?对呀,为什么?为什么呀?你说为什么呀?”鸭婆反问时在风。
“你自己慢慢去想吧。”时在风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看到时在风向它们靠近,鸭子们立马警惕起来。“过来了,他过来了。”“妈妈,他过来了。”“推着车子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快走,快躲开。”“妈妈,妈妈。”
“慌什么?慌什么?不用怕,退到一边去。”鸭婆对鸭子们嘱咐完又对时在风说,“你走那边,走那边。”
“你们可以先走。”时在风说。
“不行,你先走,我们看着,你先走。”鸭婆说。
时在风不管缩在一边的鸭子,推着车径直走过去。鸭婆站在最前面教导其它的鸭子:“看到没有,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胆小鬼,说了多少次了,以后碰到人都要这样,让他们先走,这样他们就没办法偷袭我们了,知不知道?”
顾千一带着耳机,面色阴郁地坐在椅子上,皮蛋在一边的草地上打滚。四天了,已经四天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写不出东西,生拉硬拽地写上几个字马上又会删掉,写出来的东西都不对劲,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写写删删,小说一点进展也没有。她现在很焦虑,已经这么久了,不但没看见值得慰藉的作品反而遇上了写作瓶颈,脑子乱成一团,写作灵感全无。这几天她时常想,也许自己真的不适合走这条路,原来的选择是错误的,耗了这么多时间,不知道自己还能耗多久,现在自己没有收入来源,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小说上面,也许自己以前想得太简单,想法也太偏执了。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顾千一挺羡慕他们。羡慕那些匆匆赶路的人,他们有班上,有自己的工作可忙,也有稳定的收入来源;羡慕那些提着菜回家的大妈,到这个年纪她们已经走过了人生的迷茫区,不用再为自己的未来发愁,也不用再为生活发愁,可以舒服地享受晚年生活;羡慕那些小店的店主,他们有自己的生意,自由自在,每天守着店铺,经营着自己的生意,不用再为第二天干什么发愁,也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羡慕那些提着行李的人,他们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正满怀希望地前往自己另一个新的据点。
除了自己,别人好像都过得很好。工作顺心,生活顺心,自己的生活也能像他们一样该多好。自己就像一个失败者,处处不如意,在难以摆脱的困境中假笑着看着别人如意的生活,为什么就只有自己陷在现在这种局面?生活是自己选择出来的,难道自己的选择真的错了吗?
顾千一叹口气,重新看向周围。也许别人过得也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好,只是现在自己心理有问题,看事物变得不客观了。也许那些匆匆赶路的人上班并不顺利,每天重复着毫无价值、自己极为排斥不愿意干的工作,想逃离却又不敢逃离,陷在痛苦的挣扎中,或者工作压力太大,马上就要被领导训话,又或者他们根本不是去上班,只是去面试或路过而已;也许提着菜回家的大妈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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