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也不能太过随意,叫夫人小姐们失了场面不是。”
耿氏被她说的谦虚话逗笑了,容吟霜想起那日她来寻她,问过将军大人的身体,遂复问道:
“对了,不知将军的身体可曾恢复?”
耿氏点点头:“原也是我太过紧张他了,不过是一些小病小痛的,回去与他说了担忧,还被他嫌弃了一通,说我大惊小怪什么的,呵呵,他要是好好地,我干嘛替他操这心啊,你说是不是?”
容吟霜莞尔一笑:“女人天生就是给男人操心的命。”
耿氏赞同:“可不就是吗?关键人家还不领情。”
容吟霜想起从前她与相公琴瑟和谐之时,她也经常忧心他在外应酬身体会不会拖垮,可是相公总是说她想太多云云,两人还曾为了这些小事发生过口角,如今想来,就连发生口角的机会都是那么珍贵,因为,她现在就算是想找人吵,那人也已经不在了。
冬晴馆是建立在畴湖中央的一座高楼水榭,三层的楼丝毫不输陆地上的,结实而华美,整座建筑三面环水,无论从那一面看去,都能看到一望无垠,波光粼粼的湖面,尤其是冬日晴天,美轮美奂的馆里烧着香薰炭火,全部窗户都是由水晶制成,一面与知己叙旧,一面还可观赏湖面美景,端的是惬意飘香。
又因为馆中接待多为深居简出的世家夫人和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千金,所以,冬晴馆设在湖面之上,若无邀请,断是不会放生人入内,坏了夫人小姐们的名声的。
容吟霜跟着耿氏一同入内,馆中气氛已是较热,各个角落的陈设都相当别致雅趣,迎面扑鼻的香气闻着便叫人酥香满怀,顿时勾起了骨子里温柔婉约的气质,恨不能走到随处一个景致前头就附庸一番风雅,吟首诗出来。
耿氏是冬晴馆常客,因为性子豪爽所以很受女人们欢迎,也因为她曾跟随她的夫君去过漠北沙场,见识自是比一般困在京城中的金丝雀们要高很多,所以,每次耿氏一出现,就有其他人将她拉着,寻她说话。
耿氏一边应酬,一边将容吟霜介绍给众人认识,因为容吟霜是第一次出现,所以大伙儿不知她深浅,开始说话的态度还是挺热烈的,不过在知道容吟霜并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之后,众人的态度就渐趋冷淡了,直攀附着耿氏说话,便将容吟霜冷落在一侧。
容吟霜本就不是来与人攀比,或是结交权贵的,旁人不理她,她还正好乐得清闲逍遥呢。正要走到窗边去看湖面风景,耿氏却不想冷落她,继续说道:
“梅夫人虽然没了相公,但她自己经营了一座茶楼和一座书院,也是很不错的。”
一旁一个脸上擦了很多胭脂粉却也难掩其黑色肌肤的贵妇将容吟霜上下打量几眼,说道:
“再不错也是个商妇,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混进来了。”
容吟霜勾唇一笑,没有理会这种明显嘲讽的语气,耿氏也很尴尬的站在一旁,却不料众人身后走来一人,突兀的穿着一身纯白色的劲装,配上一根火红色的腰带,如此爽利帅气的装扮,除了楚芊还有谁能将这种亦柔亦刚的属性穿出来呢。
“梅夫人道法高超,能通天下之事,有些人井底之蛙,永远只看见自己后院上的一片狭隘的天空,就以为那片天空就是整个世界了。”
容吟霜没有料到,那个嘴巴总是很恶毒的楚芊姑娘会站出来替她说话,只见楚芊攻击性极强的将容吟霜护到身后,双手抱胸,兀自对上了那个明明很黑,却涂抹了很多胭脂粉,还硬是穿上粉色裙衫的刻薄女人,俨然一副要跟她据理力争的架势。
果然那个女人当场就暴怒了,指着楚芊叫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本夫人说话,你不过就是晋王殿下养的一个下贱宠妾罢了,凭什么觉得你可以对本夫人出言不逊?”
楚芊被她攻击,不以为意,耸了耸肩,说道:“宠妾就宠妾,谁让我喜欢他呢。哦,不对,谁让他喜欢我呢?你是谁的夫人?倒是说出来给我听听,也好让我晚上回去对着晋王殿下吹一吹枕边风,让他今后在朝中遇见了尊夫要避让着些,否则得罪了尊贵的夫人,那可了不得啊。”
一番四两拨千斤的话说的那夫人面红耳赤,就连厚厚的粉与黝黑的皮肤都藏不住她血红的肤色了。
众人不是第一次跟楚芊打交道,自然知道她嘴巴毒,说话刻薄,才不会凑上来自讨没趣呢。
场面正僵持不下,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我前几天去公爵府吊唁老太君,听公爵夫人说这位梅夫人能算命看相,而且准得很。要不你们就别吵了,让梅夫人给侍郎夫人看个相,心平气和的不就没什么事儿了吗?”
词语一出,众人哗然。
算命?看相?
这种江湖把戏什么时候竟也能登上台面了?一时间,众女眷们不乏对容吟霜递来啼笑皆非的轻蔑神色。
而那红脸夫人也觉得这是个回击的好几回,当即就应了声,说道:
“我道是个商妇,没想到连商妇都不如,怎的这位夫人还会走街串巷的去替人算命看相不成?”
楚芊刚想继续呛声,却被容吟霜拉住,对她说道:
“楚姑娘无需生气了。论口才我确实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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