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会不会被弃如敝履,继而被忘得一干二净?
没机会得宠的妾侍和得过宠却被不清不楚丢在一旁的妾侍是两个概念,前者大多只让人觉得可悲可怜,后者却往往会沦为笑话。
楚怡替她着急,可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帮她。
但是,云诗这样在战战兢兢中混日子是不行的,想险中求胜,首先得沉着冷静!
楚怡便先理了理思路,开导她说:“我觉得你不能对太子妃存怨,你要好好跟太子妃处,争取让她给你个名分。若真要怨一个人才能让你心里舒坦,你就怨太子好了!”
楚怡觉得,云诗和太子之间的问题,是感情问题,可感情是强求不来的。而且,堂堂太子,以后注定妻妾成群,云诗就算暂时抱住了这条大腿,大腿能让她抱多久也是个问题。
小藻今天打牌打赢了很开心整理但和太子妃之间,就简单多了,尤其是太子妃如果也清楚太子不喜欢云诗的话,她们就连情敌关系的那一层都没了,可以直接理解为上下级关系。
上下级关系就好处理多了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再乖巧机灵点,给太子妃留个好印象。
太子妃本身又不是个刻薄的人,待得生产之后,若云诗想求个末等的奉仪位过安生日子,太子妃会扣着不给?楚怡觉得不至于。
云诗却被她的想法搞得有点懵,她怔怔地看了看楚怡,迟疑道:“但姐姐,东宫里,到底还是太子殿下说了算的……”
宜春殿的寝殿里,夫妻两个沉默地吃着早膳,沈晰察觉到了赵瑾月的好几次欲言又止,在临离开前,到底有点不忍心了。
他轻轻一喟:“我一会儿去看看云诗。你好好安胎,有什么事及时差人告诉我一声。”
赵瑾月旋即有了笑意,沈晰无可奈何。
他是真的不喜欢云诗,倒不是云诗做错了什么,只是云诗胆子太小了,书也没读过几本,他和云诗实在没什么话说。
可他若不去见云诗,太子妃又不安心。他心里或多或少地知道她是顾忌徐侧妃,前几天就跟她开诚布公地说了:“孩子为重。你不高兴我去见徐氏,我就不去了。”
但她还是不安心,一边温温和和地说自己没不高兴他去见徐氏,一边又见缝插针地要云诗侍奉他。
沈晰被她搞得有点冒火,他特别想问问她,你这样不累吗?
而且他承诺不去见侧妃,她还硬要给他塞个云诗是什么意思?在她心里,他是色中饿鬼么?
在这几天里,这两句质问涌到他嘴边好几次,都被他给咽了回去。
她怀着他的孩子,她怀着他的孩子,她怀着他的孩子。
沈晰拼命地跟自己默念这句话。
于是出了太子妃的寝殿,他就向云诗的住处去了。云诗住在前院的厢房里,就是为了方便他去见的。
到了门口,沈晰刚抬手要推门,一句铿锵有力的话从几步外半开的窗中震了出来:“太子说了算管什么用?他的心不在你这儿啊!你还是哄好太子妃靠谱,太子妃管着东宫女眷,那就是你的顶头上司!寄希望于男人不行,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靠不住的!”
“?”沈晰的手悬在了离门两寸的地方。
身后的大宦官张济才咣叽就跪下了,连口气儿都不敢喘。
呵,“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靠不住的”?
沈晰磨着牙把这句话嚼了两遍。
原来女人们都是这样想的?里面这个是这样想,太子妃从言行举止上看,大概想法也差不多。
沈晰强自缓了口郁气,视线不经意地划过那扇半开的窗,看见了一只因为高谈阔论而摇曳不止的淡粉色流苏钗子,和一抹婀娜动人的背影。
又缓了两口气,太子犹如一只气鼓鼓的鹌鹑一般,生气地走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一大清早的,在东宫、在他的地盘,被人或明或暗地当“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张济才连滚带爬地起了身,苦哈哈地边追他边劝:“殿下,殿下息怒……”
太子冷着张脸,不做理睬。
张济才声音战栗:“下、下奴这就去教训她,赏她顿板子,再打发到慎刑司去!”
“……”沈晰努力地咽下一口气,“不必管她!”
姑娘家的闺房密语罢了,让别人觉得他偷听,本来就很可笑。
偷听完了他还计较?说出去丢人。
于是乎,楚怡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一不小心正面撕了本尊。云诗犹犹豫豫地接受了她的思路,她愉快地松了口气:“那就这么着。你也不用什么活都抢着干,主要是要在太子妃面前显得贴心贴心你懂吧?要让太子妃觉得你并不是在讨好她,而是发自肺腑地想让她高兴。”
云诗紧咬着嘴唇,沉吟着品味了一番这个要领,终于点了点头:“好,那我试试!”
被楚怡启发之后,云诗还挺上道。过了小半个月宜春殿再来人给楚怡传话的时候,来的就不是云诗“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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