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有实力的大厂也没有达到大庆所装修的高度,老马骂小马是个败家子,瞎花
钱,好面子。
在老马的心里,儿子应该用最快的速度把木料变成红木家具然后变成钱,而
不是装修摆谱,而小马依然我行我素,最后老马找来永衡,永衡的意见也是和老
马一致的。可是,大庆也听不进去永衡的话,小马要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
两个月没有卖掉一件家具,只是不停的花钱,花钱,老马的心在滴血,老马
的妻子也心惊肉跳,最淡定的就数青青,青青自从看到大庆的那些笔记,青青就
相信,大庆一定能做成事,用心的男人思考问题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大庆在
巨大的压力下能得到青青的支持对老婆是感激不尽的。
原来就不怎么旧的厂房重新刷了涂料,接手时树木已经长成,在这个基础上,
马大庆种上了花草和碧绿的草坪,整个厂区干净,整洁,几乎一尘不染,木料堆
放,车间规范马大庆用了很多心血,但儿子做的这些统统被老马称之为不务正业。
更让老马头疼的是,马大庆开始杭州,南京,上海到处邀请形形色色的人来
厂里参观,喝酒,钓鱼,这些客人走的时候,马大庆还会送上一份礼品,而这些
客人没有一个人跟马大庆定要货的合同,即使是口头上的也没有。
大把大把的钱被儿子就这样挥霍掉却看不到一点成效,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
这样败下去,老马离吐血不远了,儿子在老马眼里简直成了个讨债鬼,丧门星。
老马最后离开的时候扔下一句狠话:「你这个混蛋,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就
败吧,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不值钱,大不了也把我卖了,我告诉你,我从今不会再
来这个破厂了,我倒了八辈子霉,生了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儿子」。
看到老伴离开,大庆的母亲泪水涟涟,整天在厂子里烧火做饭,看到儿子这
样经营心里的担心一点不比老马少,可是,看到儿子一直忙碌没有停过,人也瘦
了,做母亲也很心疼,毕竟儿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相信儿子,虽然不能
说是全信,儿子的压力本来就很大,自己做母亲的不帮衬点,儿子会受不了的,
大不了厂子开不下去把房子卖了,这是大庆母亲最坏的想法。
儿子在母亲的心里永远是最棒的,最好的。能和自己同甘共苦,荣辱与共,
不离不弃,同生共死的除了母亲,还会有谁?。
「儿子不赌,又不嫖,你还要儿子怎么样?」这是大庆母亲回去看到老伴惬
意的坐在客厅喝茶发出的咆哮,因为厂子里很多事情要做。
大庆过年。
年底的时候,大庆做的家具终于按照他的思路被放在各个恰当的位置,这花
去了大庆四个月的时间,好在钱是永衡借的,工人没有欠一分钱工资,都高高兴
兴的回了家,走的时候说明年还来,因为大庆老板很爽气,只有多给没有少付,
前些日子工人们还在担心,做了四个月的家具没看老板卖掉一件,到时不要钱拿
不到工钱?而这样的担心没有发生,而其他企业为了第二年工人能继续来上班都
要扣住两个月的工资。工人把这样的行为叫做:「绑架」。
大庆的做法无疑是破坏了行业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永衡也对大庆的做法表
示了不理解。
大庆家的这顿年夜饭吃的一点不都开心,老马阴沉着脸,大庆母亲也是一脸
的焦虑,青青看到公公婆婆这样也不好说什么,倒是大庆一脸的轻松:「你们干
什么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又没有人来追债,都拉着个脸有过年的样子吗?」
大庆这句话终于让老马爆发了:「是啊,是没人追债,你个败家子,虽然那
是你兄弟的钱,也是要还的,你兄弟没有说那个钱是他参股,是借给你的,你败
光了,你兄弟是不会承认那六十股份的,就是你兄弟不问你要这个钱,可是你一
辈子良心能安吗?那个钱你,你将来的孩子都要背,只要永衡家有人活着,都知
道我们马家欠他们二百万,你怎么就那么轻松,是不是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你就
不知道心疼啊,我和你母亲把自己养老的钱也贴了进去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责
任心」。
马大庆对老马的话不屑一顾:「哦,原来你担心的是那点养老钱啊,这个没
问题,开年不要多久,我的订单就接不完,我跟你保证,明年年底,你和老妈贴
进去的养老钱我双倍奉还,这下你放心了吗?」。看到儿子一副不在乎,轻飘飘
的样子,老马气不打一处来:「你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吹牛皮反正不收税,你
也不怕闪了舌头,人要脸,树要皮,你的脸皮咋就这么厚呢,我看比西门的城墙
都要厚」。
老马骂完这句话,青青再也熬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因为老马骂儿
子的话实在太有水平了,看到儿媳妇竟然笑了,老马的脸上写满不信和茫然。老
马不明白,儿媳妇这个时候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到底不是自家人根本不会担心,
老马心里发出一声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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