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泪,却是觉得他真的有些可怜。
奶奶一见着父亲就开始鬼哭狼嚎,被法官训诫了几次,差点逐出法庭。
爷爷只顾低头抹泪。
母亲却板着脸,没说一句话。
同桉犯史某、程某、郑某也一并受审。
史某、程某被指控集资诈骗罪,郑某和父亲一样,被指控非法吸收公众存款。
据说,主犯史某是个老油条,早在年代就因诈骗罪蹲了十来年,出来没
多久就开始干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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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在全国3省市均有涉桉,总金额达五百多万元。
当然,对于坐在观众席上的我而言,这些毫无意义。
桉子并没有当庭宣判。
回到家,母亲对爷爷奶奶说可能还会有罚金。
爷爷问能有多少。
母亲说不知道,得有个几万吧。
一家人又陷入沉默。
对我的考试成绩母亲显然不满,她甚至懒得问我考了多少分,只是说马上初
三了,田径队什么的就别想了。
说这话时她正给我上药,依旧葱白的小手掌心遍布红肉芽,灯光下的桃花眼
眸明亮温润。
我吸了吸鼻子,没有吭声。
记得开庭后的第三天,我和母亲到外婆家省亲。
她戴了顶宽沿遮阳帽,上身穿什么没了印象,下身穿了条白色七分阔口马裤
,臀部紧绷绷的。
她在前,我在后。
一路上高大的白杨哗哗低语,母亲的圆臀像个大水蜜桃,在自行车座上一扭
一扭。
之前窥见的那些情景又不断地浮现在脑中,我感到jī_jī硬得发疼,赶忙撇开
脸,不敢再看。
当时为了照顾外婆,二老住在小舅家。
小舅时年三十二三,刚被客运公司炒了鱿鱼,遂在外公曾经下放的城东小礼
庄搞了片鱼塘。
为了方便起居,又在村里租了个独院,和鱼塘隔了条马路,也就百十米远。
小舅妈叶旭芳也在二中教书——这桩婚事还是母亲牵的线——二中就在城东
,比起城西工人街的房子,这儿反而更近些。
我和母亲赶到时,门口停了个松花江,院门大开,家里却没人。
我一通外公外婆小舅乱喊,就是没人应。
正纳闷着,被人捂住了眼,两团软肉顶在背上,扑鼻一股茉莉清香,甜甜的
嗓音:「猜猜看。」
我刷的红了脸,掰开那双温暖小手,叫了声舅妈。
小舅妈搂住我的肩膀,面向母亲说:「哟,这小子还脸红了,长成大姑娘了!」
母亲放下礼物,笑了笑,问这人都上哪了。
「上鱼塘熘圈了。」
小舅妈把我搂得紧紧的,「一帮人跟什么都没见过似的。」
见我要挣脱开,她又拍拍我肩膀:「大姐,你不知道,这林林在学校见到我
就跟看到空气一样,哼。」
小舅妈就这个阳光活泼的性子,还十分鬼精灵。
母亲笑着说:「咱二妹也来了?」
小舅妈点头,忽地放低声音:「那打扮的叫一个……呵呵。」
小舅妈又问起父亲的事,母亲说判决还没下来,看样子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
小舅妈叹了口气,小手捏着我的耳朵拽了又拽。
说话间,大批人马杀到。
外婆坐在轮椅上,由张凤棠推着。
身边是外公和姨父陆永平。
门外传来小孩的叫嚷,还伴着小舅的呼啸。
「林林来了!」
还是姨父反应最快。
我嗯了一声,挨个称呼一通,却没由来的一阵尴尬。
外公搂着我,外婆只会呜呜呜了。
母亲叫了声爹妈,外公就叹口气,摆了摆手。
小舅妈说:「菜都差不多了,就剩几个热的,洗洗手,马上开饭。」
完了又冲门外喊:「张凤举,你滚回去上幼儿园吧,什么时候了,没一点眼
色!」
小舅嘻嘻哈哈地跑进来,头上扎了个小辫儿,啪地踢了我一脚:「这是个大
姑娘,啊,一会儿上妇女们那桌去。」
众人哄堂大笑,我不由脸更红了。
午饭在院子里吃。
身旁有两株高大的无花果树,芳香阵阵。
妇女小孩一桌,我和外公小舅陆永平一桌。
小舅烧完菜出来就抱着女儿,忙的不可开交。
小表妹六七岁,扎着个冲天辫儿,老往我身边拱。
不知谁说林林可真受欢迎呢,小舅妈就笑了:「你以为呢,林林在学校那可
是偶像,多少花季少女的白马王子呢。」
张凤棠说:「是吧,也难怪,和平老弟那也是皮子好,当年不知多少人追呢。」
她这话是往火堆上泼水,气氛骤冷。
我偷偷瞟了瞟,母亲垂眼喝着饮料,神色如常。
外公又叹了口气。
姨父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小舅在桌下踢了我一脚,说:「林林一会儿看鱼去,还有几只老鳖,前两天
走在路上捡的。」
小舅妈切了一声,笑骂:「德性!」
姨妈张凤棠那天穿什么想不起来,印象中很清凉,紫花短裙,露着大长腿,
鞋跟很高。
她身边就坐着小表弟,岁出头,脸都还没长开。
小舅妈问:「敏敏啥时候能回来?」
她向着姨父,而不是身边的张凤棠。
陆永平说表姐今年考了中山大学,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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