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殷川不知从哪里得知殷乞在城外,就急急忙忙地赶来找他。
“小川?”殷乞刚把那几个得了吩咐的外家子弟送走,乍一看见他,相当惊讶,“怎么了?”
殷川倒是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前些日子是我太过纠结,想的太多。现在我晓得了,没了武功,我也不会是一个废物。我是来向兄长你辞行的,父亲传授给我和龙越哥的经商之法我可不能荒废了……我要去商港开一家铺子,怎么也算是为殷家做点贡献。”
殷乞闻言,急道:“要开铺子,何必跑那么远去?我在那里也没有几个熟人,怎么照顾得到你?我们殷家在秦城还有几家茶馆缎庄,索性都交与你管好啦。”
殷川忽的就沉了面色,道:“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兄长。我可以自己处理事情,无需你的照拂。”
殷乞有点不明白地看着他,最终把原因归咎于他心高气傲不愿管理那种小商铺,为难地皱起眉头,片刻才道:“有现成的铺子,何必再去打拼呢?等我把殷家经营得好些,我会给你在商港开一家商铺的。你先在秦城我们殷家的店铺里头做个掌柜,好不好?”
殷川一时急怒,竟是直接不顾礼节叫道:“纵是教我作了这铺子掌柜又怎的?旁人谈起,也不过说是我多得了你的带挈!我有幸生在殷家,便是废物也有那出头的时候!”
殷乞闻言,又是忿怒又是失望,斥一声:“胡闹!”,劈手要打,见殷川那不负之情状,又生生止住,看了他几眼,无奈道:“我是一片好心,你偏是不肯收,倒是当我作恶事般副模样。好罢!我与你些银钱,自己闯荡去罢!”他便摸出些零碎银子,总的也得有十两余。强拉过殷川,塞进他怀里,便摇着头大步向回走,显然是给他气得狠了。
殷川怔怔地愣了半晌,如困兽般绕了三两圈,兀自喝道:“我无需你的钱!”却忽的又沮丧起来,把那毡帽儿背在脊梁上,随后抄起佩刀来绾在腰下,一步步往城外走去,连行李也不打算回去收拾。
可他却没料过殷乞便转在不远处一棵老树后头,道:“这回只怕他是下了决心了,怎地拦住?”话罢,便叹上一声,自回殷家去了。
不过走运的是,殷川叫张五常碰见了,直接领了回来,笑嘻嘻地道:“殷兄,你弟弟怎么又闹脾气了?你怎么惹他了?”
殷乞迷惑地摇了摇头,又看向殷川。殷川冷冷瞪了他一眼,有点别扭地扭过头。殷乞看他这么孩子气的动作,温和地笑笑,道:“小川,你跟我一道回秦城吧。你想自己开一个铺子,我不拦你。你想怎样都可以,好不好?”
殷川没有吭声,倒是张五常挑起眉道:“你不怕把这小子给宠坏了?”殷川道:“这不劳您费心。”
说罢,对着殷乞:“我回秦城。”
殷乞立刻就笑了起来,道:“等我向洪盟主辞行。说来,真得感谢这段时间他提供的住处。”
张五常叹气,推开门离开,而殷乞很高兴,叫殷川去收拾行李,自己则向洪盟主的住处急急忙忙地跑过去,却在半道上就遇见了他。
洪志远看着殷乞,友善地笑着:“殷家小子,是要回秦城去啊?”
殷乞自然听出他口气中的不重视,低声道:“没错,还要多感谢洪盟主和岳前辈的照拂。”
这句话显然起到了殷乞希望的效果。洪盟主想起岳云签所说,面色一肃,改口道:“殷家主,你可莫要懈怠。这击垮魔教的重任,可是担在你们殷家的肩上。”
殷乞回以一个温文尔雅的微笑,但眼中却闪烁着寒光:“定不辱命,还望洪盟主能多助我殷家了。”
“自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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