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茗闻言,心下倒是不知道苏子衿这话什么意思,眉头一皱,便思索着苏子衿话里的延伸意。
然而,孤鹜和落风却是一清二楚,这两人跟在司言身边许久,自然便是知道,自家爷实在不是个有情趣的人,以至于长宁王府原本极为精致雅气的一些物什,都被他撤了去。
苏子衿放下手中的书,随即接过青烟递来的药,轻轻一吹,便道:“锦都现下可是安分下来了?”
“昨儿个不是听说陶圣心和三皇子苟且么?”青烟有些嫌弃道:“今儿个便又听说,陛下要下旨给他俩赐婚了。”
青烟和青茗自是不知道,这件事其实与苏子衿和司言的算计有些干系。他们今日才被接进长宁王府,昨日的事儿显然不知。
苏子衿闻言,没有很是惊讶的模样,只弯了弯眉眼,淡淡笑道:“倒是有些意思。”
“对了,主子。”青烟想起一件事,便道:“王妃今儿个还让我们问你,什么时候回府。”
“是呀,”青茗也跟着道:“王妃说回去的时候,可以让长宁王世子跟着一起吃顿饭。”
青茗的话一落地,孤鹜和落风便面面相觑,显然对这话有些诧异,看着战王府这架势,是认了爷这个准女婿了?可分明昨夜……战王爷还有些不喜的样子。
苏子衿闻言,只轻声一笑,显然不以为意:“这话再说罢。”
说着,她便抿了一口苦涩的药,依旧神色从容,看不出一丝的苦楚。
就在这时,天色跑了上来,禀报道:“郡主,燕太医来了。”
苏子衿点了点头:“让他进来罢。”
“是,郡主。”天色闻言,很快便下楼去了。
不多时,燕夙一袭烟青色的广袖长袍,面如美玉的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见到苏子衿,燕夙便似笑非笑道:“听说你病了。”
话落,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周边虎视眈眈的孤鹜等人,心下更是有了几分玩笑之意。
今日一早的时候,司言便派了人前去请他,说是苏子衿昨日受了惊吓,一病不起。燕夙听了之后,自然是不相信的,苏子衿何等胆识之人,怎么可能因为受惊就病了?再者说,便是昨日的行动受了伤,想来司言老早便派人来将他带来了,如何会等到第二日。
苏子衿倒没有什么反应,她一口抿了整碗的药,随即接过青烟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笑吟吟道:“我还在喝药,哪里不是病了的模样?”
“看着倒不是什么急症。”燕夙随性的坐在苏子衿对面,缓缓道:“不过托了你的福,好歹我也是进过长宁王府的人了。”
人人都知道,锦都有三个地方闯不得,一是祁山,二是皇宫,第三则是长宁王府。这三个地方,入了祁山有可能生还,入了皇宫有可能喘口气,但入了长宁王府,便很容易只剩下枯骨一堆了。
苏子衿不理会燕夙的夸张,只顺手倒了杯茶与燕夙,低眉笑道:“喝茶。”
燕夙接过苏子衿递来的茶,倒是没有立刻喝,看向她,便笑道:“那日同你说九色莲花,你倒是还没有与我。”
“如今我过来,便是当真要将花拿走的。”他淡淡说着,却没有提及其他。
这里是长宁王府,不是苏子衿的落樨园,燕夙并不能确定苏子衿与司言的关系究竟如何,所以,有些话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即便他看得出来司言对她情根颇重,可到底他不是当事之人,说不得准。
“这就要问长宁王世子本人了。”苏子衿莞尔一笑,眸光落到不远处的孤鹜和落风身上。
青茗闻言,也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孤鹜,显然便又想起那夜风雪之下,她讨要九色莲花无果的忿忿不平。
相对于落风的自我感觉良好,孤鹜显然有些尴尬,心中不由叹着自家爷作死,想来这苏子衿不声不响的模样,却是个记仇的。
“罢了,左右等他回来,你好好同他说一番便是。”燕夙笑着摇了摇头,忽然便又道:“有些话要同你说。”
这言下之意,便是孤鹜和落风不便在此了。
“你们先退下罢。”苏子衿微微一笑,偏头看向孤鹜和落风,缓缓道:“这里有青烟和青茗伺候便是。”
孤鹜和落风对视一眼,两人显然都想到了司言离开前的嘱咐,一时间两人皆是有些欲哭无泪起来。
“怎么不走?”青茗有些不满,皱眉道:“难道我家主子的吩咐不是吩咐?还是说你们是来监视我家主子的?”
“属下不敢!”落风和孤鹜对视一眼,便拱手朝苏子衿道:“只是爷离开前有吩咐,属下等……不敢不从!”
他们家实在是个‘小心眼’的男子,离开前可是吩咐过,要是燕夙来了以后,他们敢离开半寸,便要承担严重的后果。
“他让你们贴身候着?”这一回,燕夙倒是有些乐了,只听他洒然一笑:“还是说怕我与他这未过门的妻子发生什么?”
司言昨夜请旨赐婚的事情,已然闹得沸沸扬扬,大概整个锦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故而,燕夙此时倒是想起了祁山时,司言的那个眼神,心下觉得十分稀罕。
落风道:“爷有命令,望郡主见谅。”
这话,便是承认了的意思。苏子衿不由有些愣住,下意识的便攒出一个笑来。
她问:“你们世子原来这般不讲道理么?还是说他当真因为这些小事,罚过你们谁了?”
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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