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日式餐厅内一个靠窗的隔间。
见易逍牧怔怔的望着窗外,坐在对面的柳小倩双手捧着一杯温热的玄米茶,犹豫了好一阵才开口问道:
“逍牧,能聊聊刚才的事么?”
易逍牧闻言后温柔的一笑,将视线缓缓的从屋外移到了室内,点头道:
“问吧,我猜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
“也、也没有很多啦。”被猜中心思的柳小倩低着脑袋抿了抿小嘴,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们分手的时候,你真的是……不辞而别?”
“对。”
“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该如何对她开口。”
“什、什么意思?既然不爱了,说清楚不是对彼此都好么?”柳小倩不解的问道。
“唉,有些事,说了可能还不如不说……”易逍牧带着极其复杂的目光望了望柳小倩后,这才追忆般的讲道:
“其实我和宁月分手,并不是因为感情破裂,而是因为……宁月的父母找到了我。因为我的出身,她的父母一直不赞成我们在一起。我记得当时他父亲和我谈了很久,甚至还说出只要他们活着,就绝不同意这桩婚事的狠话。我当时确实很生气,但平心而论,若换做是我,我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一个连房租都交不起的男人生活一辈子。所以,最终我还是按照她父母的要求,辞去工作,换了电话,独自离开了京都。”
听过这段“似曾相识”的悲情之恋,见到易逍牧神情中的阵阵凄凉,柳小倩有些后悔问起此事了。
“对不起,逍牧,我……”
“没事,都过去了。”一抹微笑之后,易逍牧看似轻松的摇了摇头。但没过多久,他的眉头便又一次皱起,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过小倩,比起宁月你我的身份差距……就更悬殊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你的父母也会来找我的。到那时,我……”
“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眼看易逍牧又要重提旧事,柳小倩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
“我累了,咱们回家吧。”
“唉,我们总有一天要面对现实的。那好,我不说了,走吧。”说完,二人便向店外走去。
……
当晚,与柳小倩共进晚餐后,易逍牧独自回到了家中。刚脱去外衣,那块从密室中“偷”回的石板便与龙形吊坠一同从怀中掉了出来。此时的吊坠与石板早已分离,再不像当初那般如胶似漆。易逍牧俯身捡起后,便好奇的打量起了手中这块黑色的古物。
这块两指来厚的漆黑石板比普通的手机略大一圈,两面均如打磨过一般光洁如玉,好似一面黑色的玉镜。但仔细观察过这块石板后,易逍牧发现了一个蹊跷之处:这块石板上居然没有任何断裂的痕迹!
易逍牧明明记得,当时为了拔下龙形吊坠,这块石板是被他强行从椭圆石上拽下来的,按理说总该有些粗糙的断面才对。可事实却恰好相反,石板上连一条断痕都没有发现。看到这儿,易逍牧不禁猜想,难不成这块石板根本就不是椭圆黑石的一部分?而是被人事先放在黑石之中的?但是,又有谁会无聊到将一块石板藏在椭圆黑石之中呢?
带着这古怪的想法,易逍牧又举起石板看了好几遍,但除了光洁的外表外,再无任何发现。看来看去又过去了十来分钟,他最终失去了兴致,随手将其扔入了床头柜中,躺在床上睡着了。
刚入睡不久,易逍牧就做了个奇怪的梦。在梦中,他又一次见到了那条由万道金光汇聚而成的小金龙,正在自己的体内嬉戏游荡。其神态和样貌跟在密室中见到的是一模一样,顽皮如故。直到小金龙从头到脚将易逍牧的身子全部“游玩”了一圈后,它才趾高气昂的伸了伸胡须,消失不见了。整个过程不过两三分钟,但给人的感觉却非常的真实。
而就在小金龙消失后不久,易逍牧突然睁开了双眼从梦中惊醒,一股毫无征兆的撕裂之痛正从他头部传出,仿佛有人要将他的头颅刨开一般,令他是痛不欲生,当即嚎嚎大叫起来!
随后,这股钻心之痛不仅笼罩了他整个头部,还沿着骨骼与肌肤向身体其他部位扩散开去。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头、胸、腹、臀、手、足……每一寸有知觉之处,均被这股撕裂般的痛意包围了。
根本无法忍受这般痛楚的易逍牧在床上不断的翻滚着、嘶吼着,七窍之中掺杂着血迹,肌肤之上也显出了裂痕,看上去相当的惨痛。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床单和被罩就已然被染为了花红之色……
一分钟、两分钟……一小时、两小时……
这股不知来由的痛意整整持续了一夜,直到天明才终肯离去。而早已昏厥了无数次的易逍牧,此刻正毫无意识的躺在地板上,带着斑斑血迹纹丝不动。
待他再次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经历了一夜“离奇”的折磨后,既惊恐又困惑的易逍牧简单洗漱一番,便拖着疲惫而酸痛的身子赶往了医院。
然而,做完所有相关的检查,医生也没能找到“病因”。只是告诉他,他的身体一切正常无需担心。
听过这个答案,易逍牧虽然是松了口气,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始终想不明白,既然没病他为何会整整疼了一夜?总不能说昨晚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都是他在做梦吧?
想到“做梦”二字,易逍牧突然又想起了昨晚那场奇怪的梦境,心里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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