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凤轻云紧紧搂在怀中,又清晰地感受到凤轻云的薄怒,曼曼怔了一下,轻轻挣了挣被他箍得有些发疼的肩膀,笑道:
“谁说王爷不好看了,谁敢呀,我找他算账去!”
她刻意地强调了“王爷”两个字,却是为了提醒凤轻云自己和他没有那么亲近。凤轻云鼻子里哼了一声,根本不顾曼曼的抗议,牢牢地抱着她现在还显得瘦小的身体,头微微低下,凑在她的耳边磨着牙轻声道:
“卿卿,休想甩开我……你明知道我都要走了,还只顾看那些不相干的人,还不赶紧趁我在的时候,赶紧多看看我……”
他说得这叫个理直气壮啊,这也奇怪了,自己到底算是他什么人啦就这么提要求?!曼曼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她不耐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他那个对自己来说体温高得有些过分的怀抱:
“哎呀,你要我看你,现在这怎么看?”
“别动,等一下……”
凤轻云的声音忽然变得糜哑了起来,连在她耳边响起的呼吸也变得急促粗重。曼曼怔了一下,忽然明显地感觉到身后有一样火热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后背。
凤轻云闷闷地抱着她,过了好一晌儿,才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声音却仍是带着黯哑:
“卿卿,我若是回去了,你会不会像那些歌里面唱的一样,想着我,念着我?”
曼曼不敢随意惹他,偏了偏头笑道:
“王爷,您说笑呢?小女子不过一介草民,怎敢随意思念?王爷您正如那天上月,小女子也就像那月下柳……”
“你这么说,是在贬低自己,还是贬损本王?”
凤轻云的声调略冷,词句也铿锵起来。而随着他话音的变冷,曼曼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怀抱热度也随之降了下来,终于暗暗松了口气。
凤轻云沉默了一会儿,将曼曼转了身,认真地注视着这个已经让自己放不下的小女子:
“你要信我,就像,就像信咱们第一次在破庙里面遇见的时候,那里塑着的那尊大佛一样!”
曼曼:“……”
“你说你要陪我踏歌,你会唱什么歌呢?”
凤轻云轻笑了一下,正要开口唱歌,忽然皱眉朝着自己的手下们瞪了一眼:
“你们,都给本王起开些!”
想一想,还不放心,又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撕下衣襟,塞上耳朵,本王可不是唱给你们听的!”
到底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儿,脸皮还是薄的!凤轻云这才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唱道: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这是一首曼曼听过的古诗,隐约记得在自己的时空中按记载来自于汉代,原诗的意思是:
我踏过了江水去采那莲花,来到了兰草生长的沼泽地之中。采了花要送给谁呢?我想要送给那远在故乡的爱妻啊……回想起故乡的爱妻,顿时觉得长路漫漫遥望,无边无际。因为我飘流异乡,明明与爱妻已结同心,却只能是两地相思,难道我只能怀念着爱妻,愁苦忧伤以至终老?
…这样一首凄楚缠绵的歌此时被凤轻云以他那少年的声音缓缓吟唱了出来,只觉清雅中带着浑厚,曲调在缠绵中又隐现洒脱,却并没有夹带多少原诗当中那份忧伤悲颓之气。
而且,这毕竟是来到这个大周朝所在时空以后为数不多的让她有亲切熟悉感的东西,顿时,曼曼不但没有害羞,反而眼中闪出了异彩,笑吟吟地看着凤轻云。
看见曼曼听得高兴,原本还有些放不开,没有完全放声而歌的凤轻云也随之高兴了起来,他清了清喉咙,再次唱道:
“客从远方来,遗我一端绮,
相去万余里,故人心尚尔。
文彩双鸳鸯,裁为合欢被,
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
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
就如那些民间的少男少女们歌咏的节奏一般,凤轻云的歌唱也从一开始的雅致含蓄上了一个台阶,开始有了火热缠绵之意。
这同样也是来自汉代的古诗,原诗的意思是:
客人风尘仆仆,从远方送来了一端织有文彩的素缎,并且郑重其事地说这是我夫君特意从远方托他捎来的。它从万里之外的夫君处捎来,这丝丝缕缕,该包含着夫君对我的无尽关切和惦念之情呀,这绮缎上面织有文彩的鸳鸯双栖之形彩,夫君特意选择彩织鸳鸯之绮送我,那便由我来将它裁作棉被面,做条温暖的合欢被吧!床被内须充实以丝绵,被缘边要以丝缕缀.,丝绵使我联想到男女相思的绵长无尽,缘结暗示我夫妻之情永结同心.。丝绵再长,终究有穷尽之时;缘结不解,终究有松散之日,这世上惟有胶之与漆,粘合固结,再难分离!那么,就让我与夫君像胶、漆一样投合、固结吧,看谁还能将我们分隔!
这首诗歌已经是非常清晰的表白了!而随着凤轻云缓缓的吟唱,他也开始慢慢地移动脚步,挽着曼曼的小手向身体两侧移动着,一双狭长上挑的俊美双眸,眨也不眨地盯着曼曼,看着她听懂了自己的歌词,看到她的小脸因此而霞飞双靥,他的眼中有着淡淡的喜悦和笑意。
他自然看出曼曼的个性是有些害羞的,若是等她想明白这情之一事,再决定是否行动回应自己,那恐怕得等猴年马月了。不过,一来曼曼年纪还小,二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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