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结结巴巴的念叨了:并州杨穆氏……大同军节度使杨业孙杨宗保之妻,以结党
营私,行为不轨,削夺什么什么官,什么什么将军,什么什么夫人还有什么诰命
……
那人念叨这一段结巴了半天。原来是要在这张背脊上把那个女人历任的各种
职衔全都写完一遍,授予的那些官位都还特别要用生僻的好字眼,不太好认。好
不容易念到了最后一句:选配天门……那个……重役军,永久……永久使用。
姓杨的大嫂子这一天晌午在天门城西的校场里tuō_guāng了膀子转圈。一边转一边
听着自己身后嘀嘀咕咕的,都在琢磨她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哎呀妈呀,这个将
军是不是就是戴凤冠,骑白马那种样的啊?哎你说是这个杨家嫂子过去当过的官
大呢,还是咱们潘将军官大?后边还有个瘦瘦的老头可能是足控,他光盯着人家
的脚底下看。你看人家腕子上那对脚拐骨头,铁打的一样,敲一敲怕是能铮铮的
响!看看那两座后脚根子的腱肉墩头,麻石劈出来一样,那叫一个粗犷,那叫一
个蛮荒……要不是使用粗铁链子拴住,飞起一脚来准能踢死牛!啧啧啧,这才真
是一副女将军该长着的大脚片子啊……
自从进到天门城里以后再过了半月,将军行营派出专人来到队里,给杨家大
嫂的背上刺下了那么一篇文字。这回就只是单刺了她一个。其实大宋的兵给身上
刺字本来就是行规,就算弄到从手到脚绕满了九条纹龙也是等闲一样,长官说要
给你多刺几个花样,也许还是人家特别看重你呢。只是从头到尾几个月过了下来,
天气从夏入秋还没有大冷,行营上面也一直没有发出穿戴的衣装来。她的上半边
褂子早就被撕扯完了,既然大家都是那么凑合着,那她也就只好凑合着听听身子
后边闲人的念叨。或者这个局本来就是为了她设的,这一条计谋叫做清者自清浊
者自浊,意思就是要让她这个浊者背着一身的污浊文字,走来走去的让大家都看
到。
这可真的应了赵押正说的那个,大家不用着急,什么都能看的清楚。
自从杨家嫂子以下,连带上佘老太婆,每一个妇人都是这样被单领出来转过
一圈,让大家什么都看清楚了以后,才能走到旗杆底下去。校场周边自有营里派
来的兵士维护秩序,赵押正和他的伍长只是守在旗杆底下,先领出年老的婆子跪
到一边,她的帐反正按照开头定的规矩,都是算在她孙子媳妇儿的背脊上。其它
那些走完了圈的妇人也都转回到旗杆站定,要让她的胸腹倚靠住木柱,臀背朝外,
再把她的一双手腕提到柱头的高处捆扎结实。押正说,配军的这个妇人,你和你
的全队同伙领受军令修墙,初一初二初三接连着三天干活都没能比过男人,以后
初四到初五是三天,初六到初九又是三天,结算下来还是一样。反正按照将军的
号令,今天合起来该打你十五下马鞭就是。自己记清楚了,点算着,自己喊个挨
上了的次数!
六尺长的马鞭往木桶里浸一浸水。沾湿了以后皮梢子更重更有准头。嗖嗖的
风声是从身后扑上来的,风底下的人还是要习惯性的闭一闭眼。眼前一黑,胸口
一错落,那一股子风声穿心而过,连带着你的心肝五脏连带着你的一对柔嫩ròu_fēng
儿,啪的一声拍在身前紧搂住的木头杆子上。
哎呀娘哎!一啊,一下!
挨是挨在自己的光溜背脊上,疼是从皮面子上撕扯过去,再往肉肉的里子底
下,扎刺进来。光脊梁上吃住牛皮鞭子这种事,其实还要看甩鞭子的那个人。他
那一个大男人要是使出七八分的劲力,能让你做姐姐做妹妹的这一副细巧的脊梁
骨头,一瓣一瓣,散开的像雨打的花朵儿一样。
哎呀娘哎!底下的粗犷蛮荒的脚片子,也忍不住要蹦个高了,手是被捆扎结
实的没处抓挠,能蹦跶几下的就是这一对光脚。脚镣哗啦的一下。二啊,二下子
啊,我的娘哎!
要是照着这么个狠劲抽打下去,第三下子打在腰上,还不把人的尿尿都给打
出来了?
所以就是平日里要多花心思,别去招惹那几个做伍长的哥哥,对上赵大押正
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见面常露笑脸,多扭蛮腰,哥哥们想要什么了,赶紧迎接
上去给他们奉献个什么。日里夜里的多献过几回,你不想想把妹子打坏了当哥哥
的可不就没了这个好处?所以就是咱们大宋的女人,能屈能伸,还能开能合,老
娘我拍一把白花花的大腿,揣一口水灵灵的屄,老娘我光着屁股走遍祖国的千山
万水,还能真让几个浊物男人活活打死了不成?
所以说按照军营里统筹各方面考虑的规划,定在互市这一天里打人,注重的
还是个仪式,是个参与的过程。队里管事的也不想把自己的女兵们打残打死了,
搞成那个样子明摆着对谁都不会有好处。所以做哥哥的呐喊奋臂,筋肉偾张的摆
开一个架子,娘子们也呼天抢地的多多配合,皮梢掠过人肉,多少也要留出一些
泛红发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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