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虞修快步走过去,对着鲜于婵上下打量片刻,柔声道:“鲜于姑娘,我们……我们还没见过面,我姓赵,名叫赵虞修,日后你叫我赵大哥便是。”
他身后跟着一个带着毡帽的少年人,笑嘻嘻的接话道:“哦,三殿下,这便是你那位没娶过门的妻子了吗,果然我见犹怜,三殿下好福气呀。”
朱晃沉着脸庞站在一边,转头看过去,见到说话人的模样,面上更是大惊失色,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这少年人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中原人氏,朱晃记得他,出使漠北前,这个少年曾经带着随从找到北郡幽州,朱晃接待过他,后来杨宗志迎上去后,朱晃被杨宗志支使出去通知忽日列,便再没有和他见过面,但他头上的那顶奇形怪状的毡帽,朱晃是忘不了的。
鲜于婵见赵虞修等人凑近过来,下意识开始浑身发紧,双手死死的抱住了自己的怀内,赵虞修能察觉到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警惕,他转头左右看看,狐疑的蹙起眉角,问朱晃:“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朱晃紧张的不知如何答话,赵虞修看了他几眼,再道:“好像,我在哪里见过你啊,你可是住在洛都城里的?”
周顺讨好的走上前来,对着赵虞修轻轻耳语几句,赵虞修“哦……”的一声,恍然自语道:“是这样,看来是我认错人了……”转身亲热的拉起背后少年,吩咐下去:“快去备上好酒好菜,我今日要和回卓王殿下一醉方休,顺便算是给小姐洗尘。”
哈克钦笑道:“三殿下太客气啦……”却是任由他拉着坐到宝座的对面,和鲜于婵呈品字形端坐,赵虞修抬头下令:“其余人都下去吧,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身后随人抱拳出门,朱晃在一边站也不是,走更不能,赵虞修皱眉问道:“你怎不下去?”
朱晃道:“我……我……”猛地一咬牙,只得跟着出门,帐撩落下,将朱晃的背影遮住,鲜于婵好像发冷似地打了个抖,右手颤巍巍的握住了怀中那把冷气森森的匕首。
她记得今日还曾对杨宗志许愿:“只要爹爹不再出兵了,回到江东老家去,小婵便去滇南找你,跟你过一辈子……”这话她是说了一半,留了一半,这次回来,她更重要的目的,便是这位赵虞修。
那天她在窗外听见下人们说话,原话可是:“听说老将军带人去了中原,据说是要起兵报仇,杀掉害过小姐的皇帝,而且……还给小姐在皇家找了一门亲事呢。”
鲜于婵那时候听得一脸茫然,对于许亲这种事情没有半点概念,若是她没有遇见杨宗志,爹爹没有去中原打仗,而是就在江东给她找个什么人家许亲的话,鲜于婵八成便会乖乖的出了嫁。
她一个又盲又哑的姑娘,说不上能有什么要求,虽然家世出众,可毕竟自身条件有限,况且她当初情窦未开,对情之一字似懂非懂,若是爹爹作主,她便会听爹爹的话,不会让爹爹为难。
因此她出走的时候,一点也没想过许亲这回事,直到杨宗志在她心头的分量越来越重,她这才记起这档子事,临走的时候,她从杨宗志那里抢来匕首,说什么属于哥哥的东西,谁也抢不走,便是说的这事。
不过她没有对杨宗志点破,只想着自己回来独自解决问题,以她对爹爹的为人了解,自己只要撒撒娇,耍耍赖,装作生气的样子,一两天不理他,这事情大概也能解决的,她的母亲死得早,爹爹对她万分宠溺,从来没有违拗过她的心思,所以这把匕首带过来,鲜于婵可从来没想着用它。
此刻见到赵虞修带着另一个陌生男子坐在自己面前,鲜于婵紧张的浑身乱颤,手指紧紧的捉住匕首,忽然对过去婷姨和紫儿姐姐的心思有了些感触,这位赵虞修说不出有多难看,甚至还长得颇为俊美,和杨宗志比也差不了多少,可是鲜于婵觉得他无论怎么看,怎么恶心,心里面只装得下杨宗志,其余的,便再也没有位置了。
他要是敢朝自己色迷迷的望上几眼,鲜于婵便会用这把匕首刺出去,他要是敢用强的,鲜于婵便会学婷姨那样,让匕首刺破自己的心尖。
她狠狠的咬住小玉齿,幸好赵虞修对她打量了片刻,便转过头去和对面的少年说话,哈克钦一脸笑嘻嘻的模样,拿了小婵打趣了几句,下人们的酒菜便端上来了。
赵虞修温柔的给小婵斟了一杯酒,端放在她的面前,有心想要牵起她的小手儿,让她自己握着,低头一看,她的两只手死死的捏住了胸口上的衣襟,没料到那两只小手又白又细,指甲殷红,看着竟是如此撩人。
赵虞修素来自诩对美色不看重,这么多年,他一门心思便是继位和大统,此时见到鲜于婵娇柔纤纤的模样,不禁心底里也泛起了涟漪,他的目光柔下来,给鲜于婵轻轻布了些菜,低声提醒了几句,便转而给自己给哈克钦斟酒对饮。
赵虞修豪气举杯道:“回卓王请……”仰头一口饮下,笑道:“这次真是多亏回卓王,在关键时刻施以援手,回卓王的两万兵马,来的正当时候,不仅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更是让我方士气大涨,看这情形,洛都也就是一两天便能攻下了。”
哈克钦哈哈大声一笑,点头道:“我们是互惠互利,打下南朝江山,三殿下答应我的泗赞草原可莫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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