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我就像是一名市侩的商人,盘算着如何丰盈干瘪的钱袋。”
“这不是李羽渊。”洛宓摇了摇头。
“这不是李羽渊,”青年温柔的赞同,“因为我只是他的自我而已,无论何种法术,我都一学就会,究其根本,也不过是我本来就会罢了。”
女子不再说话了。
“我也是方才想明白过来,”他将手罩到了女子右手上,缓缓将之拉了下来,“宋明照布下万年之局、莫垠水想将你从我手中夺走、杨林千方百计的留在我身边,乃至于魔道那漏洞百出的奇怪谋划,都是此方世界为唤醒我而做出的努力。”
“他们被一个更为强大的存在所挟持,无法直接说出真相,因而只能重复着荒谬的行为,以期能让我慢慢察觉。”
“更为强大的存在?”女子慢悠悠的重复道。
“是啊,以李羽渊的记忆为基,将他关在梦境牢笼中的那个人,对于分散的本我而言,是难以反抗的强敌。”
洛宓点了点头,“那他在哪里呢?”
“她不在这里,”青年说道,“她投入了名为九幽的本我,牵制着所有人的注意,又模糊了自我的记忆,通过本能来操控全局……而眼下,她的自我正站在我的眼前。”
“阿宓,”他对着她笑了,“游戏该结束了。”
“噗!”
女子空闲的左手毫不犹豫的穿透了青年的腹部,鲜血从伤口中喷出,溅了他满头满血。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茫然自语,“但我一定要这么做。”
“没有用的,阿宓,”青年仰头说道,“‘我’已经醒了。”
他的目光透过了城主府的屋顶,像是看到了遥远的天空,而在万里之遥的乾霖州聚灵窟,息烽正盘成一团,躲在石柱后面瑟瑟发抖。
没有了令他心惊胆战的怒吼和撞击,那口无支祁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可越是这样,勾蛇就越是害怕——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下面的根本不是无支祁那只死猴子。
那些嘶吼和撞击都是障眼法,他真正的犯人向来无声无息,只是安静的沉睡在潭水深处。
可当障眼法消失的时候,就是那人苏醒的时刻。
“老大,老大,我是猪油蒙了心,吃了熊心豹子胆,但都是剑哥逼我的啊!”他紧闭双眼,嘴里不停讨饶,“您大人大量……大人大量……啊!”
尖叫只出口一半就被主人硬生生的给堵了回去,息烽直愣愣的看着井沿上搭着的半只手掌,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没有毛发和利爪,那是一只彻彻底底属于人的手,却比任何兽爪都让他感到害怕。
完了。
息烽的脑子里只能浮现出这两个字,他颓然的跌坐在原地,整个人抖如糠筛。
先是手,再是头,随后是躯干和双腿,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囚犯离开了牢笼,而当对方将目光投过来,令人屏息的恐惧就此降临。
“出去。”
那人如此说道,然后息烽就看到了陡然破碎的世界。
“哈……哈哈……”
冷汗浸透了里衣,勾蛇在疯狂的坠落后猛然惊醒,眼前撕出一道裂缝的天空,身下是粗糙的沙砾,周围的温度高的惊人,带走了身上刚刚淅出的水分。
从梦境里出来了吗?
息烽抬手一摸额头的汗珠,头一次对魔界燥热的沙漠心存感激,而那个令他胆寒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身上是久违的白袍罩蓝衫,依稀让他看到了万年之前的仙君羽渊。
“这家伙果然根本就没有坠魔。”
他在心底暗骂一声,说不清心底泛上的情绪到底是窃喜还是失落。
在成为魔界三当家的这一万年里,他对那人所表现出的尊敬和喜爱,或许也不全是虚情假意。
前途无量的仙君叛离九重天堕入魔界,让他们扬眉吐气了整整一万年,这简直美好的像是睡前故事。
不过既然是故事,那就总有结束的那一天。
白袍蓝衫的仙君背对着他,毫不在意的将破绽暴露在曾经的下属面前,而他的目光牢牢的锁定在了斜前方的女子身上。
洛宓还是那副老样子,手中摇着团扇,纱衣从半边肩膀上滑下,一头乌发在风中飞舞,眺望着远处完全被天火吞没的九重天。
像是察觉到了男人的目光,她抬手挽了一下鬓发,侧过身来,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容,沉郁的眸子像被层层纱雾笼罩的幽潭,深不见底。
天幕裂缝中涌出了一朵朵蓝色的火焰,它们编织成了长长的梯帘,从天际垂落下来,落地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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