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打死!
关着一不大师普凡的天牢里,低声的整齐的怒吼,如同一排排浊浪涌起,随着吼声,几个周身纹身青色文身的囚犯,正狂怒地肥揍着普凡。
普凡只是护着头,任凭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诡异的是,他居然边护着头,躲着别人对他脑袋的攻击,边却吃吃地笑着,目中露出诡异的笑容。
他居然还觉得兴奋、痛快地喊,道:兄弟们,加油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看上去,这个普凡的表情还真是犯戝,看得人人都想最好是让我冲过去也踹上一脚。他那一副表情,简直是好像打他的人在给他挠痒痒儿一样。
妈妈咪呀,这家伙还是个人吗?太妖孽了。老子打不动了,打累了,打得手都要残了,不干了!
一个出手动作最快,同时也是动作最猛的,最先打脱了力,惨嚎一声,站在那里整个身子都晃了两晃,然后一个摇摆之下,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当地,累得直喘气儿,那脸色也一片发青,青中带白,满是疲倦劳累之色,眼睛茫然,仿佛丧了魂,抽了筋一般,再无激烈跋扈之色,有的只是疲倦,深深的疲倦。
这种疲倦仿佛有传染似的,不一会儿,第二个第三个人累得脱了力,在天牢里最后躺下了一片囚徒。只剩中间的普及坐着,作无辜状。
在躺倒的囚徒外围,坐着三个囚徒,一个是半高的十五六岁的大头孩子,有一双特别大的眼睛,小鼻子小嘴,支着一对耳边红得透明似的灵活的尖耳朵,身子却黑如焦炭。一个是光头的大汉,豹眉虎目厚唇,坐在那里如一座大山,浑身都是腱子肉,闪着油亮的古铜青色,他戴着一节节粗厚沉重的黑色钢铁脚镣与手铐,那镣铐的重量,给人感觉仿佛不是可以活动的钢铁所铸之物,而是一种被雕刻出来的死物,连带着这个大汉,都像是一座巨大的雕像。
第三个囚徒是个老者,满脸的皱纹,宛若雕刻了千万刀的菊花石,或者放大了的大核桃。额角低窄,典型的犯罪者的发际线,表明着阴鸷与暴戾,然而眼睛却深若百丈的深渊,凡是注视者有一种被他黑色的眼眸吸入深渊的感觉,那是让人心慌甚至心悸的发空的感觉,仿佛能吞噬人的灵魂一样。
这老者长着一双倒八字长眉,眉梢垂下来两缕雪白的长眉,一遇风吹便飘然欲飞,看这眉毛,也不知他已活过了多少年月,那白眉也都空心了吧?
那老者咦了一声,向光头大汉说:“过去,伸量伸量。”
光头大汉抬起眼,目光如电,向普凡飞闪一眼,略一注,然后长身而起,那头都快顶着头顶的岩石天花板了,真让人担心若是突然向上撞一下,会不会把顶上岩中撞个黑乎乎的窟窿?
光头大汉向普凡踏出一步,伸出那蒲扇般的大手猛地一抓,普凡身子猛地一震,如有股吸力一般,被摄过去,落在那光头大汉两只大手之间。大汉眉向下一压,身子如闪电般发出一道亮光,似是抖了一下,一只斗大拳头在普凡眼中放大,他眼前一黑,身子飞出,撞在十几丈远的天牢比铁还硬的岩壁上,然后贴着岩壁挂了一会儿,落下,岩壁上顿出现一个人的背影,如嵌入似的轮廓分明,起伏宛然,印着普凡的肩背头颈臂腿。
普凡落地,不知后面岩壁上多出自己的背影,望着光头大汉,茫然于为何大汉突然出手攻自己一拳。
大汉一拳攻出,见是这结果,也不由一怔。
一怔之后,脸微黑,一步跨出,人已到普凡跟前,一只大手抓过来,把普凡整个人拎起,抡圆了往地上一摔,曾凡身子在地上顿时滑了出去,在身后“滑”出一道一丈多长三寸余深的地沟。
老者皱眉,天牢的地,怕犯人挖地掘洞逃跑,是厚厚的金刚石板拼成,石板厚达两尺,坚逾精钢。这个自称一不大师普凡的年轻人,也不知身体究竟是什么做的,竟然被号称“大力神猿”的浑谷沌一拳一摔之下依旧安然无恙,还把岩壁与石地板整出如此骇人的痕迹来。
这到底是这小子的身骨板特别结实耐揍呢?还是这小子深藏不露,以卸力法把浑谷沌的力量卸却了呢?
见浑谷沌也试不出这小子的深浅,老者不由得自己亲自出手。
他人影一晃,已到普凡面前,普凡只觉眼前黑烟般一飘,周身臂、腿、肩、头、脚,眼皮甚至胯下之物都被一又鬼手大力抓了一把,因为对方出手太快,一切仿佛是一股重重的风或者浪头,撞在或曰拂过身上各部位,老者一抓即放,身子复一闪,退回原地,然后普凡才看到一道黑烟渐变凝实,凝定,化为了黑色囚衣的老者。
老者脸上竟是掩不住的愕然之色。
——这普凡,一身筋骨皮,不知怎么炼就的,骨赛铜骨铁骨钢骨,如同合金一般,根本捏不碎,折不断,坚韧无比。筋也如老龙筋一般柔韧而且蕴含了凝缩之劲,其伸缩力之强,即以老者几百年的阅历,也是见所未见。外包的一身皮,似乎比筋骨更韧坚牢固,以老者一身修为,使出大撕风手与天狮抓,落在这普凡身上,连个白影儿也没有!
但在老者探查之下,也愕然发现:一身筋骨皮炼到无以伦比天下独绝的普凡,竟无一丝儿真气内力,身体内不过是贮满了天生而来的充沛浑厚的先天元气。
这种先天元气,让普凡的身子就像个蓄满了气的皮球:一只打不破,压不坏的皮球。
没练过武功,没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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