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发了几条短信,俩人就好上了。陈盈当时很脆弱,老关趁虚而入。」梁薇
淡淡地说。我的胃绞痛起来。
「后来陈盈和我渐渐疏远了,我从h市几个公子哥儿的嘴里能听到关于她的
只言片语,据说她和老关分手了,跟了h市里的一个高官。」梁薇说着,面色寒
凉。
我看着窗外逐渐稀疏起来的楼房,隐约露出楼宇间黄色的树。秋去冬来,北
京最好的季节行将离去。
「后来陈盈怎么来北京了?」我压抑住胸腔里的一团火焰,颤声问。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等到我跟着你来北京之后,过了一年多,一天有人敲
我房门,我开门,门外是个妆容精致的少女,仔细看才发现是陈盈。我又惊又喜,
抱着她喜极而泣,问她怎么找到我的,她说是杜成告诉她的。」
又是杜成,我觉得有些头痛,记忆深处的什么东西好像要涌出来。
「陈盈说她来北京集团工作了,宴会上认识了杜成。」梁薇一边说,一
边怔怔望着前路,前面是黝黑的水泥丛林,没有一丝灯光,那是建设中的新房。
「与陈盈重逢之后,我有时间就找她逛街,开车去郊区兜风,喝酒唱歌。陈
盈改变了很多,威士忌白兰地来者不拒,酒量惊人。」
「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我问。问完才意识到这问题有多蠢。
「陈盈让我一定要对你隐瞒她的存在。她想让你忘了她。」梁薇嘴角一撇,
我猜是不屑。
「我没能忘了她。」我看着窗外拉成线的橘色路灯,低声说。
「她让你忘了她……我当时觉得是因为爱你,现在才知道是因为恨你。」梁
薇说得云淡风轻。
我闭上眼睛,咀嚼着梁薇的话。
梁薇见我闭目沉思,继续讲她的故事。
「出事的那天是22年2月7日。深夜,我在家刚睡下,突然有人敲
门,我一开门陈盈就跌倒进屋里,她穿着睡衣满脸惊恐。后来她断断续续给我讲
了那个差点要了她的命的故事。」
22年2月7日?这个日期让我感觉有些熟悉。
「陈盈当时在和一个叫凌峰的男生谈恋爱,据说是你们学校的研究生。2月
7日晚上,凌峰开着一辆兰博基尼在北四环飙车,撞了,当场死亡,车上还有
两个女的,活了下来。」
梁薇说完,转过头看我,眼神意味深长。我花了半秒钟的时间理解她说的话,
之后脑袋里如惊雷炸响。那场车祸也许是近几十年以来中国最著名的一场车祸,
原因无他,凌峰的父亲叫凌江华,红墙里的重臣,也是两朝交替时的风暴中心。
陈盈和凌家的关系让我始料未及。说起来,凌江华背后有煤炭铁路能源三大产业,
与我们公司业务密切,那场车祸曾经让我很是忧虑,但万没想到和我有这样切身
的联系。
梁薇等待了我一会儿,待我心里的惊恐消散大半,才又开口:
「陈盈害怕,害怕得很有道理。你应该也听过一些传言,有人怀疑幸存的两
个女人制造了这起车祸,杀了凌峰,也断送了凌江华的政途。如果这么猜测,那
么车祸背后的策划者就是……」说到这里,梁薇沉吟了一下,指了指天上。最近
几天我很害怕看到这个手势,天空深邃黑暗,我不敢向上看。
「凌峰经常见面的女伴有四个,其中陈盈年龄大些,当她们妹妹看。陈盈和
幸存的两个女子熟识,据说还经常一起……伺候凌峰,这足以让她人间蒸发。你
应该理解背后的关节。」梁薇说。
我理解。
如果这起车祸是那两名女子受他人指使制造的,那么她们一定在车祸后立刻
脱离了凌家的控制,被幕后指使者保护了起来。凌家很可能会找到陈盈,问个明
白。凌家不只是凌家,凌江华的盟友们曾经如乌云一般笼罩这个国家二十多年。
「问个明白」也不仅仅是问,天上的人,有很多超越了人间的问话方法。有基本
判断能力的人,面对此境,都会恐惧,遑论官宦枕边的陈盈。
如果这起车祸真的是偶然,上面的调查是免不了的。调查不仅仅是调查,是
革故鼎新的序章,事关重大,相关人士定无遗漏。凌峰死了,车上的两个女人被
上面带走了,剩下一个陈盈。凌江华不确定陈盈知晓多少秘密,只好想办法让上
面的人找不到陈盈。
办法很简单,只要让陈盈消失就好。
梁薇看看我,知道我想通了。接着说道:
「陈盈在我家住了不到24个小时,第二天晚上,有人敲门,我从猫眼看见
一个中年妇女,就打开了门,门开的一瞬间,闪进来好几个壮汉,把我捆在地上,
套上了头套。挣扎时,我隐约能听见陈盈的叫喊,撕心裂肺。」梁薇语气沉郁,
令人怜惜。
「我和陈盈应该是分别被装进了两台车里,我能听见两台车开关门的声音。
我套着头套,一点光都看不见,车开了很久才停下。我被推进一个屋子,听见关
门声,我摘下头套,发现自己在一个空荡荡的屋子里,墙上和门上包着软皮垫,
天花板很高,声音从天花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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