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浑然不觉两人间的距离渐渐被拉近,他急切地重复:“那手稿上记录的洞穴,伊格鲁曾经去过的那个地方,真的什么也没有吗?什么都没留下吗?”
菲尔德虽然第一次听见伊格鲁这个名字,但猜想大约是大魔法师的另一个称呼,点了点头,算作默认。当时在回来的路上西蒙已经交代过他,对外只是宣称,山洞里除了那个被消灭的亡灵外,什么收获和发现也没有。
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除了菲尔德,没人知道还有罗德纳的存在,其他人只当是一趟无功而返的形成。
国王陛下也并没有寄予太大的希望,他怅然若失地转头望向宴会厅的方向,失神地走了两步,喃喃自语,“是吗?什么也没有,还是什么也没有吗”
菲尔德手心冒汗,喉咙干渴的厉害,甚至能感觉到一阵灼痛从喉咙向外扩散。他咽下紧张的情绪,终于将目光落在毫无防备的国王身上。
错过了这个时候,今晚就再没有能够像这样无人察觉而靠近国王的时机了。
他开口道,“陛下,其实……有一件事,我并没有和别人提起过。”
杰森闻言,犹如在万丈深渊中看到了光明的救赎,他猛地扭头,整个人如同一只受惊的飞鸟,几乎倾尽全身的力气,重新扑到菲尔德的面前,他顾不得身份,双手猛地捏住菲尔德的肩膀,厉声喝道:“是什么事?你快说”
菲尔德此刻面色苍白,在杰森大力的摇晃下,他险些握不住手中的短刃。他看着突兀间跃入他视线中,国王陛下那质地精美又柔软的外袍,暗道,也许刺入这人胸膛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眼下,他游移的心已经容不得退却,即便这晚过后,他与西蒙就此再无可能,即便他以后就要过上东躲**的日子,又或者他难逃一死,终究不能为自己为虎作伥找任何的借口。
他可以不动声色蒙混过去,可如果他不动手,只要晚会一结束,博伟尔的矛头立即就会转向多维特。他将多维特交给赛雷亚几人带走,已经是万不得已的下策,只要他能搅乱局势,无论是王城还是戴瑟伦斯城,都不会有太多的心思追查无人知晓的多维特。
可是,即使他下定了决心,咬牙想要利落地动手,此时此刻,他握着匕首的手都不能再移动分毫,手臂好似失去了知觉一般,不肯听从他的控制。
菲尔德张了张嘴,正要开口,突然间眼皮猛地一跳,他下意识地抬眼,余光从国王的肩头向后望去,就见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从国王的背后靠了过来。
那人眉间冰冷,眼神森然,眼中刻骨的恨意如同凛冽的寒风,让菲尔德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要出口的话瞬间被卡在喉咙口,菲尔德不得不立即转回视线,对上国王全神贯注地望着自己的目光,结结巴巴地说道:“其实,其实,伊格纳茨阁下,也许还活着。”
他话一出口,杰森面色如同打翻了颜料的布板,脸色的表情抽搐着僵硬起来,他瞳孔缩到极致,似乎是痛苦,又似悲伤,更多的是始料不及的惊愕。
许久他才似终于理解了菲尔德话语中的意思一般,张着嘴巴倒吸一口气。他垂下双臂,连连向后倒退了两步,吃惊得无以复加。
然而,他吃惊的表情没有维持多久,眉峰渐渐隆起,脸上纠结出痛苦的表情来。
他皱眉低头,菲尔德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国王的胸口,那里,闪着寒光的剑锋,带出鲜红的血迹,穿过后背,从国王的前胸透了出来。
菲尔德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的手控制不住地松开了匕首,不仅如此,他的整个身体突然间失去了力气,脑袋里嗡嗡作响,瘫软的身体渐渐滑落,他吃惊地瞪大眼睛,只觉得意识昏沉,恍惚间露台的入口处传来似是霍尔的惊呼声,“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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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克坐在兽车上,面无表情帝听着站在车门旁的肖恩跟他汇报着即将要出发前的情况,“那个孩子受了重伤,我已经给他做了初步的治疗,并且已经派人将他立即送回了城里最近的治疗地点。已经传信给学校的其他老师,马上就会派人来支援我们,这期间我会带几个人去搜寻其他几个孩子,如果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亚历克看着坐在对面的莫琳,尊贵的女公爵此刻正一脸欣喜地抱着孩子,爱不释手。
他心情复杂,语调生硬地回道:“务必要找到那几个孩子,时间紧迫,我们会继续赶往王宫,如果王宫没有什么情况的话,我会立刻赶过来与你汇合的。”
肖恩点了点头,将兽车车门关上,随即兽车再次踏上行程。
一直坐在亚历克身边的乔瑟夫,晃了晃手腕上的魔法锁,对着身边的人不悦道:“这是什么意思?”
事情已经向着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而去,金发的多维特,只字不提的安柏,再次遇到敏锐的亚历克,以及当年的莫琳公主,乔瑟夫隐隐有种不祥地预感,似乎当年的种种又要再次翻卷而出,那些充满诡计与背叛的旧事不知要带给现在的人,什么样的伤害与悲痛。
一声冷哼算作对他疑问的回答,亚历克看也不看他,对着被惊讶和欣喜包围的女公爵道:“出了点意外,有几名学生行踪不明,我调走了一些人手去搜寻他们,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会让你安全到达王城的。”
专心哄着多维特的女公爵,只是点了点头,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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