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下课,左制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语文老师毛国良看到左制在自己没说下课的情况下擅自站了起来,认为这是对自己人格上极大的侮辱,也是对自己的权威极大的挑战,拍案而起,怒道:“大胆左制,现在下课了吗?不愿意上课以后我的课你别上了。”
让学生别上自己的课可谓是老师惯用的说辞之一,虽然不知道老师对那些拿钱来上学的学生有没有这个权限,但这无疑这是一个很有效果的恐吓。若没有什么效果,这一招也不会得到那么多老师的青睐了。
左制确实忘了还有一尊瘟神站在讲台上,他只是坐久了无聊至极,听到下课铃响起就条件反射一般站起来了而已,不想却触怒了毛国良。毛国良是一个很较真的老师,在平时讲课的时候把上高中的学生当成幼儿园的小朋友,每个字词都要念一遍,然后再矫正读音。虽然他自己都读不好,把“树林”读成“树林(len)”,但他还是坚持给同学们一个词一个词地读,也因此引起了活跃分子的嘲笑,但毛国良用事实说明了自己的内心是多么的强大,无论学生怎么排挤他,他都置若罔闻,因为他以一人之力与全班学生为敌,但是只要有人敢单兵作战,那就必死无疑。毛国良会不依不饶,整到你觉得上学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为止。左制此时就是出于这种境地。
看着左制没什么反应,毛国良又道:“你什么意思,就你有个性!我告诉你,没有个性就是最大的个性。”这是毛国良的口头禅之一,毛国良另一个特点就是喜欢说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又无关说话主题的话来显示自己的博学,动不动就是“我有一句名言:xxxxxxxxxxxx”后边跟的是一句他不知从哪里看来的话,然后说完之后就把自己本来想要表达的观点给忘了,然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就再补上一句跑题更远的名言。并告诉自己的学生那是自己想出来的,乃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原创语句,感觉很有文采似的。不过后来毛国良在把自己特别喜欢的由无能教育专家写的几篇文章公开之后,同学们才发现:妈的!这龟孙子整天说的全是这上边的话。
左制其实对这个弱智老师异常反感,但是无奈毛国良还喜欢体罚学生,虽然梦之国的法律规定了要师生平等,教师不得打骂学生以显示世界的美好,但由于老师作为世界政府的统治工具之一,受到了特殊的待遇。因此教师的地位一下子飞跃到学生之上,同时也飞跃到了学生的家长之上,因为教师可以随时召唤学生的家长。不管人家家长多么忙,离得多么远,教师们都会不负责任地让家长赶来学校,就是为了和家长说几句孩子的坏话,目的是让孩子回到家中没有好日子过。
叫家长也是毛国良的技能之一,左制坚信就自己刚才的那一站就足以让毛国良使用该技能了。虽然左制的父母远在几千里外的首都,其地位也不会把一个教师放在眼里,但由于他们从事的都是绝密的工作,所以并不经常与左制联络。毛国良认为左制是个孤儿,所以更会冷嘲热讽,每次左制犯错,就发动该技能,还说什么必须叫直系家长来,否则不能上我的课之类的话。这是最令左制气愤的,幸好左制还有父母,若是真的没有父母,还不知道会不会激情杀人呢。
迫于自己还要继续在这所学校里混,左制只好选择妥协,支吾半天才道:“我一不小心忘记了。”
但是在毛国良的字典里,没有什么“不小心”这样的字眼,他只注重结果,而不在乎过程。在他眼中,恶意伤人和正当防卫的性质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坏孩子欺负一个老实孩子,老实孩子被惹恼了,就和那坏孩子打起来了,如果让毛国良来处理这件事,结果就是两人同样都要受处分,而由于是老实孩子先动的手,所以老实孩子的处分还要重一些。如果那老实孩子争辩说是他先欺负我,毛国良会用一句很绝的话来回复:他怎么不欺负别人啊。
压抑心中的怒火有时候比发泄愤怒更容易让人的思维失控,左制气得几乎忘记了自己在说完那句话之后是怎么来到毛国良的办公室的,因为左制的思维不自觉地联想到自己的上一个语文老师,一个叫陈兴乐的老师。陈兴乐可以算得上是素质教育的践行者,他不像其他老师那样为了自己的业绩,为了班里的平均分而要求学生一切以分数为重,而是注重培养学生的能力与兴趣,让学生感受到学习的快乐。陈兴乐知道现行教育体制的不足,就是过于注重分数和形式,强调思想的统一性,平时的语文学习都是在培养学生的答题能力,怎么按照一定的套路来让自己的答案无限靠近出题者的标准答案。但是陈兴乐并不是这样,他鼓励学生要有自己的见解,几乎不做什么试题,就算做试题也没有什么标准的答案,学生可以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这样的教育方式很受学生欢迎,但却不受学校和教育部门的欢迎,因为它不能带来分数。所以,在教了左制他们半年之后,陈兴乐就被调走,至今不知去向。左制只能感叹陈兴乐这个教育牺牲品的悲哀,空有才华却无处施展,只因他不能够趋炎附势。若是世界上所有的教师都像陈兴乐一样,那这个世界的新一代将会是多么优秀,只可惜……唉!想到这里,左制第一次萌发了对世界政府的憎恶感。
等左制回过神来的时候,正看到毛国良在悠哉地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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