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你请我出来玩儿, 我却让你睡地板,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小周摸了摸下巴,又无话可说了。他再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本来是真没什么,别别扭扭让人会误会有什么;现在是“貌似”有点什么了, 再扭扭捏捏,就会真被看出来。
小周抬头看陈宏,陈宏正侧卧着看自己,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像是什么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小周立刻从地毯上坐了起来,两手撑在床沿边上,虚张声势地跟陈宏说:“我也睡床上了,但半夜你被我踢到了,可不能怪我。”
陈宏眉眼一弯,拿起小周的枕头不轻不重地砸了小周一下,说:“谁怕谁呢,睡那边去,小心我晚上踢你屁股!”
“哈哈,”小周哈哈笑了起来,他只觉得豁然开朗,什么戒备也没有了。原来真是他自己想太多,陈宏这样子,是真的跟他做朋友呢,他却七想八想,把事情想得带颜色了。
“睡觉睡觉!”小周乐呵地钻进被子里,将被子一卷,像蚕宝宝一样裹成一团。他两腿两手在被子里划水似的扑腾,陈宏身上的热气一下匀到了小周身上,暖呵呵的。
小周天生身体好,肾气足,一年四季都像一只小太阳,一会儿便暖出了一背的汗。他在被子里乱动,脚趾头突然轻轻碰着了一块滑溜溜的皮肤,一蹭便一打滑,小周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自己是蹭陈宏哪儿了,赶紧停止乱动。
陈宏闭着眼睛,眉毛挑了挑,说:“你还真没谦虚。”
“哼……我说了的,你不信嘛!”小周知道陈宏是说他爱乱动,嘴巴一瘪,连手指头也不动了。
陈宏也不说话了,真的开始睡,他换了一个姿势,由侧卧改成了平躺,这让他面部的棱角在夜里变得清晰起来。小周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确定陈宏一直是闭着眼的,这才大着胆子也又看了陈宏一会儿。
陈宏这人怎么说呢,跟他认识的其他人比,要有意思得多。陈宏特别聪明,那是一种毫不费力的聪明,脑子好使,什么也难不倒他,于是永远积极向上,干劲满满。
陈宏跟他差不多年纪,现在他“走后门”,在二舅的公司打打杂,而陈宏已经开始创业,并且办得风生水起。小周真的是羡慕都羡慕不来……
但也因为陈宏脑子太机灵了,他总跟不上,只能被牵着鼻子走,这让他有些气恼。但能怎么办呢,他都笨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会儿的,想聪明也聪明不起来了。
小周这么想着,眼睛闭上了。他一直心事少,认识陈宏以后才渐渐多起来,现在往舒服的床上一躺,盖了暖和的被子,一会儿便睡着了。
然而,另一边一直闭目养神的陈宏却压根没睡,他听着小周睡着了,便手臂一勾,将软乎乎的小周揣怀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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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小周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睡得实在是太舒服了。小周动了动,感觉自己压着什么了,他迷迷糊糊地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正四仰八叉地趴在陈宏身上,四肢像八爪鱼一样把陈宏勒得死死的。陈宏在他身下发出一丝微弱的气音——“能起来了么,我的腰……”
小周几乎是弹起来的,他赶紧坐起来,两脚规规矩矩地盘在一起,垂着头一脸青红皂白,而陈宏则倚在床头,低声长叹。如果这画面是一张海报,那一定挂在男科医院的门口,并且旁边的配字一定是——“肾虚,每个男人的噩梦……”
“……”
陈宏有点头大。昨天小周说他睡觉爱乱动,那是真的说了老实话。
前半夜,陈宏将睡着的小周揣怀里,这画面本来“父慈子孝”极其和谐,但安宁了没几秒,小周便开始不老实了。
他先是肉呼呼的手到处乱动,摸着他腰窝上的痒痒肉,他被弄得痒了,便往另一边躲,没想到小周紧接着往他身上缠,简直把他当成了一只大娃娃。
小周虽然爱吃,但更爱动,所以腰上一点肚腩也没有,但蹭在他身上也是软和和的。
小周身上是烧炭似的热,一会儿便弄得陈宏出了一层薄汗,他想怕不是小周发烧了吧,伸手摸了把小周额头,额头又是凉的,陈宏放了心,明白小周这就是血气旺而已。
他不由苦笑,算来算去还是算不过小周天公疼憨仔,傻人有傻福,他以为能占着便宜的是自己,没想到却被小周折腾了一晚。
“起床吗?”陈宏恢复正常道。
“啊,起来呀,”小周从来没有起床气,到点就能醒,一醒便活蹦乱跳。
小周从床上跳下来,乱七八糟地往身上套衣服。他在短袖外面穿了一件格子衬衣,再在格子衬衣上套了一件套头衫,然后去洗手间换了条牛仔裤。
小周叼着牙刷低头出来拿洗面奶,眼角余光一瞟,却看见陈宏正在床上换衣服。
陈宏将那身滑溜溜黑缎子面料的睡衣换下,露出背来,他背是白的,没多余的肉,脊梁骨是往下凹,一直连接到尾椎部位,两端各有一只腰窝,像两只圆眼睛。
陈宏左边肩膀上有一颗小痣,小周听人说,肩膀上长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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