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尘走过去的时候,乔悠悠正好和警察做完了笔录。
她回过身,正准备将最后两位警察送出院子,然后就看见了沉着目光向她走过来的周慕尘。
她心里一抖,连头皮都紧张起来。
“周……周……”她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裙摆。
周慕尘目光冰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指着后面被烧了三分之一的房子,冷着声道:“乔悠悠,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究竟对你做了什么,让你恨到要烧了我的房子才高兴?”
周慕尘的目光太过逼人,乔悠悠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她垂着头,紧紧搅着双手,好半晌,才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对周慕尘道了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周慕尘似乎很不满意乔悠悠的回应,他冷呵了一声,瞪着乔悠悠的目光更加冷,“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乔悠悠受不了周慕尘这样的目光,害怕得整颗心都不断地往下坠。她垂着脑袋,道:“对不起,周慕尘,真的对不起,我刚才来了例假,出门前,在厨房熬了点姜糖水,后来,发现卫生巾没有了,出门来买,便忘了关火。对不起,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会赔偿你的。这栋房子,我会赔给你的。”
这句话,不知是哪里触犯了周慕尘,他突然一把掐住了乔悠悠的脖子,目光极度凶狠地瞪着她,“乔悠悠,赔给我?你现在是在跟我比有钱吗?你tm拿身体换来的钱,说出来觉得很光彩吗?”
周慕尘的话,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一样,直直地戳进乔悠悠的心窝子里,疼得她眼泪啪嗒啪嗒地砸落了下来。
“我没……”
“你给我闭嘴!”
乔悠悠被他吼得全身瑟缩了一下,泪珠子还不断地涌落下来,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周慕尘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周慕尘,脾气大得令人不自觉地害怕。乔悠悠和他在一起的这三个多月,几乎每说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脸色,生怕哪个不小心,就像现在这样触怒了他。
周慕尘看着乔悠悠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原本红润的嘴唇都被她咬得有些发白。这副可怜的样子,令周慕尘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烦躁。他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往他停车的地方走去。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回来看这个女人!
他坐进驾驶位,将车子发动了,原本便想直接开车走了。可转眼间,又看见乔悠悠愣愣地站在院子里,她的背后,是三分之一烧焦的房子,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裙子,瘦小的身子,站在夜色中,显得竟十分地可怜。
周慕尘紧紧地蹙起了眉心。然后,便猛地推开车门,走过去,使劲拽住乔悠悠的手腕,往前走。
这个女人,他花了四千万买来的!大晚上,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待在外面,万一出点什么事,他这四千万岂不是打水漂了?
周慕尘毫不怜惜地拖着乔悠悠走到车前,然后拉开车后座的门,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乔悠悠重心不稳,脑袋重重地撞到玻璃上,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直转。
周慕尘也听见了那砰的一声响,他的心,紧紧地揪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回到去看一眼。
他将油门踩得很大,乔悠悠在后面坐着,只觉得浑身难受,头晕得厉害。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她忍不住求他,“周慕尘,我难受,开慢一点,行吗?”
她是真的难受,姨妈来了肚子难受,头晕脑袋也难受,因为太难受,所以控制不住自己向周慕尘哀求了。
但她的心里真的好怕,好怕他再一次开口,“你有什么资格?”
是啊,她乔悠悠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去请求他。她难过地垂下啦眼帘,不敢期待了,只紧紧地捂住了肚子,自己默默地承受着这股疼。不过,她稍微注意一下,就会发现,其实周慕尘的车速终究还是慢慢地放了下来。
乔悠悠透过车窗,看着外面自己完全不熟悉的道路,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好奇。也许是夜晚太过寂静,也许是夜风太过幽凉,她竟随口问了沈向之一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但如果人能有先知的话,乔悠悠说什么也不会跟着周慕尘一起走。后来那么伤心,都是从这一天开始的。如果没有看见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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