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征大胜,优势荡然无存的现状。
当然,这是燕辰经过利弊权衡后而采取的做法,并非出自心软,若逼得太急,以至对方无路可退,届时孤注一掷,只会两败俱伤,得不偿失。
燕辰仅此一言,姚凌云便明了其意,含笑的脸上,随之多了份恣意之态:“这岂非正是宁王殿下最擅长的兵家要理?穷寇莫追,要杀敌,必得为敌留条后路,使之心有侥幸,而非大做困兽之斗,殿下这步棋,走的漂亮。”
对方玩笑似的一句话,佐以三分玩笑,两分调侃,外加五分柔情,听在燕辰的耳中,内心那道堵着的不适感,竟渐渐地消了下去。
哈,二人不由相视而笑。
阳光透过窗纸,影影绰绰地照进室内,姚凌云面对着窗户方向,就这么静静地站在燕辰面前,黑白分明的眼里有淡淡的光芒摇曳,许久他抬手握上燕辰的手背,定定道:“造就今日之果的,是昨日之因,我们既无能改变过去,那便只能寄望未来了。”
“我明白,你也同样。”燕辰反手回握,顺势将人往前一带,二人间的距离接近为零,“你昨夜没在相府。”
“嗯?你派人监视我。”姚凌云挑了挑眉,明明是问句却偏偏用着陈述的口气,话音里更是带着一点明亮的轻佻。
燕辰从善如流道:“是啊,所以你要小心一点,可别做什么坏事儿,若是败露了,本皇子铁面无私。”
“好怕怕啊,可不吓死我了呢。”几乎是窝在对方怀里的姿势,姚凌云这话说的没有一点说服力。
二人稍稍分开了点,燕辰伸出一只手,勾着姚凌云的下巴,半强迫地抬起他的脸,故做严肃道:“那寻卿还不快如实交代,昨日到底干什么去了?”
“在家呀。”姚凌云顺势仰起头,墨色的瞳仁亮亮的,仿佛藏着一捧熠熠星光,低声慢吟道,“人生在世,以天为盖地为庐,所过之处,无一不是归处,既然处处皆归处,那又有何处不为家?”
听人左右言他,燕辰便知对方眼下并无意告知,也不勉强,然嘴上却仍是顺着话题开口接上:“寻卿此言偷换概念,有断章取义之嫌。”
姚凌云再次伸手覆上燕辰的,往下一带,与他黏糊糊的十指相扣,笑意清浅,温文有礼:“分明是大殿下你有言在先,臣只是依殿下之言做出回答,如何就断章取义了?”
“将不同的两个概念混为一谈,便为断章取义。”
“殿下有殿下的想法,而臣也有臣的观点,既然不同,我们何不试着将两个不同的意见进行调和,取折衷之言?如殿下这般,一点机会也不给,就直接一棍子打死微臣,认定我断章取义,唔,微臣心好痛。”姚凌云偷笑着,演得一点也不像。
燕辰哭笑不得:“还反倒是我的不对了?”
“诶,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姚凌云挑眉,笑得很是得意。
“不愿说便先不说吧,等你愿意讲的时候再告诉我。”燕辰轻轻捏了下对方的手心,“但下次不在家中,要提前告诉我,我会担心。”
姚凌云点点头:“好,至于昨晚去了哪里,让我先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嗯,我期待着。”
姚凌云接下的话语被彻底截断了。
吻,很浅的一个吻,落到了他的嘴唇上。
只是简简单单的双唇相贴。
没一会儿,燕辰便放开他。
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燕辰颇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 安|邦究竟哪里值得屏蔽了?
☆、鹬蚌相争
小桥流水青石路,青砖红瓦秋海棠,林木疏朗,青松苍绿。一路行来,可谓步步是景,美不胜收。
太医齐御风背着医药箱,在一个侍从地引领下,就这么缓缓穿过眼前如画的景致,来到了会客大厅内。
一杯茶,一阵等。
今日的太医院可谓异常忙碌,太医们不是告假在家便是已外出会诊,故而以前从不出诊,但偏偏正好在这一日当值的太医齐御风,也只能亲自出门看诊。
看似平静的氛围里,却似乎隐藏着难以预见的焦灼。
分分刻刻流逝的异常缓慢。
于大厅中等候良久的太医齐御风,最终还是等来了这个府邸的主人,二皇子燕昱。
见人出来,齐御风立马起身,行礼:“下官见过二殿下,听闻殿下身体不适,下官特来请诊。”
“嗯,有劳齐御医了,本皇子也不知为何,今晨突然感觉j-i,ng神不济,行动间,不慎折了手腕。”说话时,燕昱已落座主位,并伸出左腕,因为没有及时妥善处理,燕昱的腕部已然红肿了起来。
齐御风先是看了看燕昱的面色,再垂目看向他的手腕,告了声得罪,抬手,一手轻握其臂,另一手则慢慢的活动其腕部。过了好一会,齐御风方松了口气,抬头冲人安抚一笑,道:“殿下这手腕虽肿的厉害,但并未伤及筋骨要害,没什么大碍的,只需令侍从将冰块包裹于布巾中冷敷半刻,再口服一些消肿化瘀的汤药,不出七日便可痊愈。”
齐御风边说边细致地揉|捏着燕昱的手腕,在腕部的几个x,ue道上略微使力,以便更快的消肿祛瘀,良久,他才停了下来,又开口问道,“殿下近日是否有感身体乏力,不愿运动?”
随着对方的动作,燕昱眉峰紧皱,强忍着就要呼出口的呻|吟,偏开了头:“近几日倒确实不如往日般有j-i,ng神,齐太医可知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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