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曾苦战数日的地方,四名士兵分立四周,诗暄跪在一块石碑前,低声啜泣,到了这个时候,她好像没了声气一样,哭都哭不出大声来。
妙青在旁陪着,忍不住感到心酸,同情她也是个可怜人,再巡望旁边有几个坟冢,任晖曾告诉她,那些是最后守在一起自杀的将领。
任晖今日没有来,但妙青还是告诉了诗暄,这里所躺的将领全是他带人埋葬并修葺了这些坟冢,石碑上的碑文、字号也是他安排的。
诗暄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话,却不知道,他们这辈子再没机会遇见,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交集。
人生轨迹正是如此,在你我感情纠葛未断的时候,偏偏剪不断,红尘中爱恨交织,可在尘埃落定心下清白之时,你我感情早就随风散去,连味道都再亦闻不出来。
究竟是爱过多一点,还是恨过多一点呢?这些问题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岁月起起伏伏,又或一度倾于平平淡淡,真正归老的时候,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人又有几个呢?
那些深深爱过,痛过的人才真正懂得珍惜现下的美好,身边的价值,舍得放开的你我,保不定会更幸福。
习诗暄的人生道路,还未完尽,那是自然,她还正青年,她的幸福其实一直在守护着她,只是需要在黑夜里,像骤然亮起的两颗星光一样,在海上刹那碰撞,碰出璀璨的火花......
☆、番外一
作者有话要说: 叶之龙和楚心的故事,也是茜涵非常喜欢的故事,不久也会上传,希望亲们能关注。
三十年代的大上海,车水马龙,蓝眼睛高鼻子的洋人比比皆是,在租界里拿着指挥棒的红毛阿差对着中国人指指点点,漂亮时髦的太太小姐,西装革履的绅士们,从各种高档外国牌子的名贵洋轿车走出来,电车上也有朴素的女学生穿着蓝衣黑裙,留着短发,显得格外清爽动人,大街小巷的洋车夫四处乱窜,一边吆喝,一边摇铃,歌舞厅里也不乏各路军阀、权贵、富绅,这些人在大上海衣香鬓影,夜夜笙歌间,又不间断地掀起了风云.....
大上海正是这样繁华世俗的地方,任何一样东西都可以在这里寻到,任何一类人也可能出现在这里,此时的上海云集了各色各样的社会名流,帮派,军阀富甲政客。
日本人在大上海的势力愈发强大了,大得几乎超越了英帝国,其他的国家就更不在话下,他们暗地里频频动作,挑起事端,偶尔的演习,以图蒙蔽所有的人,让别人以为他们只是做做样子,然而,更大的阴谋渐渐就要浮出水面。
十分钟前,处于南京路的最旺地带的一间川菜馆里进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然后,里层外层皆重兵把守,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分布各个角落的帮派弟兄,都穿着绸缎黑衣黑裤,目光不断巡视,俨然也受过一定的训练。
在一间豪华的包厢里,居于屏风之后是一个大圆桌,桌上摆有鲜艳欲滴的紫罗兰,四周装潢考究,落地窗户可以看见街上的霓虹闪烁,车流如河,不过,这般好的包厢里却没有一个人。
“哈哈......还是副帮主想得周到。”一位身着戎服的中年男人,举起手中酒杯,与对面的青年男子碰杯,白玉的酒杯摩擦出响亮的瓷器声,悦耳动听,但还是敌不过那一声娇柔。
“习司令,楚心还觉得对不住你。”一位身披轻纱云锦的女子,抬起玉腕,落落大方地斟上一杯满满的白酒,面对中年男人轻轻一行礼,“习司令来到我这里,本应该大摆宴席,盛大欢迎的,好酒好菜侍奉的,现在这般倒是委屈了司令,望请见谅。”
楚心初次见到当年的南北联军统帅,只觉他气度不凡,岁月在他身上并没留下许多痕迹,举手投足间,仍是一副大将之风,让人看了油然生了敬仰之情。
习暮飞开怀一笑,摆手示意不介意,这时,又往身旁的小女孩的碗里添了几口菜,他座位另一边的青年男子又启口,“楚心,司令从来不喜欢这些虚套,你不用过意不去,之龙和司令虽身份悬殊颇大,但说到性情,却是同道中人!”
习暮飞笑了笑,颇为赞同地颔首点头,对那个看起来约□□岁的小女孩说道,“暄暄,来,见过叶叔叔。”
女孩是习暮飞的独生女,一直被他带在身边,寸步不离的,就连这次北赴上海,都是千万个不放心,定要带在身边。小女孩乖巧懂事,俏皮地一翘嘴,唤了声叶叔叔。
习暮飞又要她称呼楚心为阿姨,楚心这才细致地打量了习诗暄,期间,眼皮竟不自然地跳了一下。
叶之龙看在眼里,握酒杯的手晃了晃,竟一滴也未洒在漂亮的富有俄罗斯风格的桌布上,习诗暄露出天真可爱的笑靥,盯着楚心的眼睛也不眨,楚心对她招了招手,她就几步走到身边。
楚心看见这个水晶般纯透的小姑娘,忍不住发出赞叹,“暄暄真是生得标致,阿姨从没见过这样水灵的女孩儿,真是天仙的人儿,司令,你可真是福气人!”
楚心的眼中闪过一道泪光,心事重重地看着面前的习诗暄,心中不禁抽痛,女孩还比自己的女儿小几岁,但她对女儿的记忆还停留在两岁左右,那时的女儿还是扎着羊角辫的女儿,如今,可是生得和习诗暄一样好?
习诗暄活泼乱跳的,一会又跳到了父亲的身边,屁股坐不稳当的她时常发出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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