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身就走,留下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的马总坐在床边。她没让这恶心的男人
看到,走出房间的刹那,自己眼角滴下的泪水。
虽然当时遏制不住心底的悲意,事后施梦萦却还是觉得自己能说出那么一番
话,也算是有所进步了。此后几天,她尽可能强迫自己平稳心情,调整状态,白
天不去想与崔志良有关的事,尽量不影响手头的工作。
她真的已经尽力,平心而论,与去年和沈惜分手、之前与崔志良失联那两次
相比,她做得已经很不错了。只是一到晚上,她却像有了难以解释的依赖症似的,
不由自主就想去酒吧。那晚去过的可能会再遇旧同事的酒吧不能再去,她就在网
上搜索目标,一家家地去试,去过之后觉得不对胃口就另换一家。最夸张的是周
五晚上,她在四家酒吧进进出出,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
半数夜晚,她只是坐在那里,对前来搭讪的男人嗤之以鼻;有时她又想看看
自己能吸引到什么样的男人,试着给他们机会,可惜大部分时候碰不到能让她看
得上的。即便偶然有一两个捏着鼻子能接受的,她却总迈不出最后一步。多年个
性使然,只要没喝到七八分醉意,她还真没法做到像苏晨曾描述过的那样,在酒
吧随性地猎取男人。
周一晚上,她好不容易强迫自己答应跟一个男人走,刚离开酒吧没多久,这
男人就拽着她来到一个僻静幽暗的角落,掏出ròu_bàng,嘿嘿淫笑着说:「玩个刺激
的,在这儿干一炮吧?来,先给你吃大jī_bā」。
施梦萦直接丢下一句「神经病」。,甩手就走了。
尽管没能和男人发生任何实质性的接触,但每晚前往酒吧,见识各种男人嘴
脸这种从未有过的经历,还是让施梦萦得到了一丝释放。
没想到,整整一个星期之后,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将这次的「失恋」。以一种
比较平和的状态消化掉的时候,突然又接到崔志良的电话,而且劈头盖脸就是一
阵破口大骂,一堆堆污言秽语向她砸来,施梦萦完全被骂懵了,还没等她反应过
来,电话就挂断了。
满心悲凉地回到座位,微信提示音又响起,连续十几张图片瞬间刷屏。图片
的内容,施梦萦并不陌生,基本上就是最后一次和崔志良做爱那天,自己任由他
摆布,摆出各种姿势让他拍下的照片。大部分照片里,自己的身上用口红和马克
笔写了各种各样的字。rǔ_fáng、小腹和大腿上的一些字词,她当时通过镜子的反射
是见过的,无非就是情浓做爱时会用到的那些男女间的私下昵称,但在背上和屁
股上还有几个当时没看到的词,像「烂婊子」。、「贱奴」。、「jīng_yè肉壶」。、「傻
屄」。,这些字眼明显带着人格上的鄙视和轻贱,算不上是什么爱称了。
发完图片,崔志良又发来一段话:「你看看清楚你自己是什么东西!就是一
堆被男人玩的骚肉!你这种烂婊子除了被男人操以外,根本没什么存在价值!以
后别他妈再来烦我!也别以为能把我怎么样!搞清楚自己的本质,好好做你的贱
婊子!别再浪费感情和脑筋去搞东搞西了」。
原本已经勉强压下去的烦乱心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施梦萦气恼地回拨电
话,连着两次都被挂断,再打第三次,听到「你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之
后一刻钟里她又试着打了四次,对方一直在「保持通话」。,施梦萦知道,她的号
码可能又被拉黑了。
临下班前这顿辱骂令施梦萦羞怒伤心又无处发泄,自然更加深了她晚上要去
酒吧的心思。一下班,她随便找家小店垫了垫肚子,随后就直奔这几天常去的酒
吧。今天晚上,她喝得又多又快,隐隐下定了必须找个男人乱搞一下的决心,甚
至想无论是否顺眼,谁第一个过来和她说话,她就跟谁去开房。
偏偏天不遂人愿,在她决心坚定的这个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任何男人
找她搭讪,狂蜂浪蝶似乎都回家休息了。施梦萦像个傻子似地枯坐了半个晚上,
居然没遇上一个对她有想法的男人。这下施梦萦可郁闷了,要说主动出击猎食,
她的段位终究还没那么高,该怎么做,该找什么样的,她根本一无所知,总不能
让她站到吧台上大喊:「今天晚上老娘想被男人操,谁有兴趣来报名」。
七点多就到了酒吧,满心躁动不安地待了两个多小时,施梦萦终于被磨光最
后一点耐心。喝下杯中残酒,昏沉沉走出酒吧,叫了辆出租车回家。不知道车子
是不是刚换过内饰,劣质皮革的浓重气味熏得她直反胃。司机不知是有急事还是
心情不好,又或者干脆是个新手技术欠佳,一路飞驰,又开得不稳,施梦萦坐在
车上被颠得东摇西晃,脑袋和胃都被甩得无比难受,要不是竭力控制,恐怕就直
接吐在车上了。
终于下了车,施梦萦快步走进小区。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不停地咽口水,
她知道自己已经接近忍耐极限,呕吐在所难免,但至少要坚持回家再吐。现在才
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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