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在这样遍地流言的时刻出生的。
白家老来得子,本是一件喜事,可他们却没有昭告世人,就连直系血脉也鲜有人知。
在白景言尚小的时候,他的父母也时常带他出去散心。虽说白家是个大家族,但毕竟没有明星那般知名度与曝光度,走出了宅院,也不过是寻常人家。
“哎哟,您二位可真有福气,孙子这么俊哪!”
年仅三岁的白景言一手牵着鹤发鸡皮的父亲,一手牵着满头银丝的母亲,撅着小嘴嗔道:“他们不是我爷爷奶奶,是我爸爸妈妈!”
进了学堂后,白景言发现,自己的父母似乎真的和别人家的不一样。
被误解久了,就连白景言自己也不愿再去解释了。他坐在母亲的膝头,耷拉着小脑袋问道:“妈妈,为什么你们总被当成我的爷爷奶奶?”
白母欲言又止,声音渐渐哽咽:“其实,你本不该来的……你本来有一个姐姐,她在可以当母亲的年纪离开了,所以才有了你。”
白景言隐约察觉到母亲的话中话,想要去摸索更多有关这个“姐姐”的故事,可除了这句话,他再也不曾从父母的口中听见有关“姐姐”的只言片语。
他用尽储存的知识量去消化这句话,最终在仅有的新闻报道和家仆的碎语中还原了事情的真相。
总角之年的小男孩,还不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却先明白了什么是恨。
他开始和曾经最不屑的人打交道,学会了商场上的那一套,也变得乖僻。但在父母的心中,他还是那个乖巧懂事的白景言。他们也依然将白景言当成一切,无限满足也无限纵容——就像是想要弥补什么一般,从来不去约束他。
三个月前,白景言悄悄潜入了墓园,找到了那个一直被藏着掖着的墓碑。
黑白照片上的女子还很年轻,笑容如同一朵清丽的茉莉,淡淡的甜。
白景言站在墓碑前,从晨光熹微,一直到黄昏月落。
回到家,他窝在父母的怀里,甜蜜地撒着娇:“爸妈,我想买个玩具,可能有点贵。”
白父有些诧异,眼角流露出一丝欣慰:“我们景言从来不开口要东西的,这次怎么开窍了?说吧,想买什么?”
“一支战队。”
*****
在舒迦被扑面而来的真相淹没的同时,骆知简收到了意料之中的邀约。
年轻的男孩穿一身清爽的白衬衣,像一只温顺的小狗,坐在角落的藤椅上轻轻摇晃着。
骆知简看不惯他,但却也否认不了,这是个优秀且讨喜的小孩。
他不想用过多的废话去开场,站在茶桌旁,单刀直入:“你到底什么目的?”
白景言歪着头,眨了眨大眼睛:“骆爷,不坐下来喝点什么吗?”
骆知简不发一言,只是盯着他那双让人看不透的双眼。
“你也真是的,有便宜都不占。”白景言抿了一口奶茶,慢悠悠地拉长尾音,“我在夏季赛开始前就说过了,我的目的……是你呀。”
鬼才信。
白景言从骆知简的眼神中看出了浓浓的不信任,靠在椅背上摊手:“你为什么不信我呢骆爷?我真的是你的脑残粉,从四年前我第一次知道英雄联盟、第一次看比赛起,我就崇拜你了呀!我一直觉得你是电竞圈最值得尊敬的选手,永不服输永不放弃,用尽自己的一切为lux赢得荣耀。你也看到了,lux今天是什么结果,我当时百般劝说你来tr,你就是不听。如果你来了,我就能亲手把你送上宝座。”
骆知简换了个站姿,依然不发一言,单方面欣赏白景言表演。
“lux的失败,在我预料之中。”白景言甜滋滋地笑了起来,“为了让舒迦痛苦,我可是做了相当长远的计划,你想听听吗?”
白景言的最终目的,一直是舒迦。
尽管当年的报道在两家人的极力压制下,已经撤了百分之九十九,但只要还有那百分之一的存在,这就不是什么秘密。
白景言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报社旧刊中看见了了当时的报道,这间小报社甚至早在十年前就倒闭了,他动用了一切手段找到了当年撰写报道的记者。
舒建新。饶曼。舒迦。
这三个名字就像噩梦一样萦绕在他脑海里,日夜不息。
甚至于,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搜索和舒迦有关的信息。
美丽,优雅,有才气,从不去在意流言蜚语——他恨舒迦,却又本能地恨不起来。白景言曾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自己的姐姐还活着,大抵就是舒迦这样的女子吧。
可他不能让自己的姐姐白白葬身。
如果白家不能出面,那就让他这个局外人来解决这一切吧。
在这个法治社会,他自然不能为所欲为,更不能雇佣一伙混黑道的大汉对着舒迦随随便便捅上几刀。所以,他决定从舒迦最在乎的东西入手。
毁掉lux和骆知简,再毁掉舒迦,最后让舒建新和饶曼在姐姐的墓前跪着道歉。
而这个计划,已经有了完美的开端。
“……白景言,”骆知简嘴角一阵抽搐,“你有病吧?”
“什么?”
骆知简再度换了个站姿,觉得这么绷着委实有些累,索性拉开白景言对面的椅子窝了进去,直截了当地说:“对舒迦而言,重要的不是lux,是这个游戏给她带来的改变。”
从漫无目的的生活中逃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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