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相庆一拉朱大妮儿,把人拉到屋里,“娘,在洛平,你们可千万别说跟我是啥关系!千万不能说!”
虽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但宋老二还是有些不满意,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他都有一种叫人撸了面子的挫败感,“你别说了,你不想认俺们就不用认,俺跟你娘生下你就没有想过要图你啥,行了,刚才俺还说要走类,是你娘舍不得你,想再看你几眼,结果还招人嫌了!”
“哼,也就你还想着他这个儿,人家富贵了的儿从来都是有奶便是娘,你这种穷娘,谁看见你啊,”宋怀庆跷着脚在一旁阴阳怪气的,“你看,人家那个城里的小媳妇,咋连面儿都不露类?还不是嫌咱们穷,嫌咱们脏?”
朱相庆被宋怀庆说的脸一阵儿青一阵儿红的,他瞪了宋怀庆一眼,“你知道啥就胡说呢?我不认你们,我要是认下你们,就得跟你们回去种地去!”
“咋?回去种地有啥不行的?你还看不起农民了?看,我就说吧,你看不起俺们这些穷兄弟,”宋怀庆自己进不了城,巴不得朱相庆也跟他一道儿滚回农村呢,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凭什么他朱相庆就能住楼房,吃商品粮,自己就得土里刨食儿?
宋老二看朱相庆被二儿子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心里挺畅意,但他清楚自己不能得罪这个最有出息的儿子,毕竟将来宋怀庆跟宋来庆,还得这个哥哥拉扯,甚至将来他们老两口进城养老,也得靠这个儿子。
“怀庆你给我闭嘴,有你这么说你哥的吗?个欠收拾的,你以为你哥心里不难受?”宋老二敲敲烟袋锅子,斥责宋怀庆道。
“相庆别跟你兄弟生气,怀庆自小身子骨就不好,干不得地里的活儿,一读书又头疼,唉,”宋老二是真心相信宋怀庆得了一读书就头疼的病的,不像三儿子宋来庆,抱着书本子一看就是一天也不动,“他又是个有志气的,就想着能干点儿啥不拖累我跟你娘,偏咱们无权无势的,给在找不到能干的活儿,一来二去的,你兄弟心里也难受……”
朱相庆看了一眼蹲在门口的宋怀庆,他比宋怀庆大三岁,十岁去郑原前,宋怀庆都是他在带的,对这个弟弟也是疼的很,“怀庆身子骨确实是弱,地里的活他干不来也正常,”
可给二弟在城里找工作,朱相庆又一时没有什么头绪,“我们厂里天天工吧,那名额也是有数的,多少人盯着呢,我才来没两年呢,又没有啥硬关系,怕是说了也不中,”而且宋怀庆名义上还是他的表弟。
等他家怀庆有了工作,来庆上了大学,看他怎么收拾这个不识调/教的臭女人!
……
朱相庆回到屋里,果然发现卫雪玢不在,他郁闷的把被褥铺好了,又从门后拿了扫帚把屋里仔细打扫了一遍。
回来的路上他都想好了,要跟卫雪玢缓和下关系,最起码,得把房给圆了,朱相庆觉得自己在卫雪玢跟前直不起腰来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他想治服卫雪玢,就得先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想明白这一点,朱相庆脱了鞋躺在床上,为晚上养精蓄锐。
卫雪玢洗完头等头发干的差不多了,就又出去了。
她虽然给朱相庆立了“规矩”,说是一个睡地上,一个睡床上,但她连一个屋都不想跟朱相庆再呆了,而且两人老是一处住着,将来离婚的时候,还不知道别人会说啥呢!
卫雪玢趁着没人注意,从小路绕到市医院后头,那地方有一处小院子,当年卫雪玢离婚之后,就是带着儿子租住在那里。
因为那院子离市医院太平间儿太近了,原来的主人家便叫村里另给划了片儿地方,盖了新院子搬走了,那处老院子就被主人家用来喂鸡了,直到十年后卫雪玢离婚没有落脚之处,才以十块的房价租了下来。
卫雪玢看着自己曾经住过五年的房子,当初院子喂了几年的鸡,已经脏的不成样子,她租这里,一是图离娘家近,二是这里挨着太平间,平时鲜少人来,她的日子反而过的清静一些,而现在,政策还没有宽到可以叫百姓随便喂鸡喂猪的程度,她隔着院门往里看,里头干干净净的,比当年她搬进来的时候,强太多了。
卫雪玢按照记忆找到主人的新院子,很快就谈好了价钱,一月一块钱,就可以租一个三间房的小院子,卫雪玢真是满意的不得了,她痛快的跟房主说好了,又先交了一块钱,拿了钥匙,高高兴兴的离开的自己未来的新居。
多出了三十多年的记忆,卫雪玢觉得自己可以干的事太多了,只是现在还是计划经济,倒买倒卖要是叫人举报了,会被判个投机倒把罪的,但卫雪玢知道,用不了两年,国家大环境就会好起来,她有的是大展身手的机会,刚才她还装作无意的问了一句,这小院子房东倒也挺乐意直接卖了,价钱要的也不高,但卫雪玢手里的钱,是想用来生钱的,反正房价涨起来也是二十年后的事了,她不急。
这会儿离天黑还早,卫雪玢不想回机械厂去,可她是个新媳妇,也不好去熟人家里串门儿,回娘家更是不行,她干脆一扭身儿进了路边的新华书店。
这会儿的新华书店还不像以后,一排排的书架任君自选,而是不论小人儿书还是伟人语录,都摆在镶了玻璃的柜台里,你想看,必须请售货员给你拿,而且不可以翻阅太久,那样是会被售货员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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