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叔带上老花镜,拿过录取通知书,双手像捧作一道圣旨,大声宣读:张梦楠同学,你被我校医疗系录取……”
又是一阵热烈的响声。
村书记从炳伯拿过通知书,认真的看了一遍,大家争相传看,分享喜悦,作为主角的我,倒茶递水,忙过个停。
不断有闻讯而来的乡亲,把屋子里挤得满满当当,屋外的空地上也站着不少人,我考上大学,成了大家的荣耀,直到中午时分,在炳伯和村支书的驱赶,才慢慢散去。
炳伯招呼我坐下来,村书记和他对望几眼,才慢慢开口说:“村里接到信的时候,我正和炳叔在喝茶,也顺便商量了一下,如果你上大学的学费不够,村里帮你出。”
炳伯紧跟着点了点头,表示书记说的都是真话,我尽可放心。
又说了好些鼓励的话,二人乐呵呵的离开,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家,又恢复了平静。
望着沾满手印和汗渍的通知书,我百感交集,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红彤彤的通知书还在手上,应亲们的祝贺犹言在耳,我不是在做梦,的确考上了大学,成了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
即然学费村里先帮忙垫付,还有什么顾虑呢?我要抓住这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为全村人争光!
欠下的钱,等以以后工作了,再慢慢的偿还。
打定主意后,我决意上山一趟,把考上大学的好消息,告诉妈妈,让妈妈在九泉之下,感受到女儿带给她的荣耀。
妈妈的坟就在村子后边的山上,走路要接近一个钟,事不宜迟,我把通知书揣到口袋里,拿了一把镰刀,用胶袋装着祭祀用品,换上双运动鞋就出了门。
在半山腰的一个土堆前,我停下了脚步,要不是我经常来,茂盛的杂草丛中,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座坟。
土堆的前面立着一块石碑,由于日晒雨淋,字迹有些模糊,我就是从石碑上才得知妈妈的名字。
遗憾的是,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妈妈长着什么模样?妈妈走的早,奶奶为了不让我伤心,没有保留她的照片。
小时候,经常埋怨奶奶,为什么爸爸妈妈出门那么久都不回来?为什么一张照片也没有?
上了初中后,我才明白,奶奶这样做都是为了我好。
依我的胚子来看,妈妈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
放下胶袋,我飞舞着镰刀,把坟上长的野草割得干干净净。
掏出录取通知书摆在碑前,点上香和蜡烛,我连磕了三个头,小声的念叨:妈妈,你的女儿没有给你丢脸,她考上了上海的复旦大学,知道上海,那可是繁华的大都市。这几天我可能要离开你,要好长时间才能回来看你,你和奶奶在下面多保重。
每次来上坟的时候,我都会选择在妈妈的坟前坐一阵,用这种方式来陪伴妈妈,感受那份无法触摸的亲情。
清凉的山风不时拂面而来,我坐在树荫下,双手抱着膝盖昏昏欲睡,几天来都没有好好休息,今天在妈妈面前,想彻底放松一阵。
我闭着眼睛,感受着山风吹过树稍的声音,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在步步逼近。
“咳,中午还不回家,坐在这里干嘛?”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假寐中的我,睁开松惺的眼一看,面前站着一个人,左手提着一只死野兔,右手提着一杆土枪。
看装备,就知道是农闲时上山打野味乡亲。待我看清来人的脸时,心里顿时慌张起来。
面前站着的人叫张二宝,是村里的老光棍,40多岁了,还没能说上一门亲事。
农村里,年纪过了30岁的男人还没娶上老婆,婚姻上基本就被判了死刑。
虽然大部分时间在学校,但村里的事情还是略有耳闻,张二宝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还经常干些偷鸡摸狗,调戏妇女的事。
荒山野岭的,万一他对我动了歪心思,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明白处境非常的危险,我脑里快速的想着对应之策,眼睛也不停的巡视,看有没有防身之物。
情况很糟糕,带来割草的镰刀,静静的躺在张二宝的脚下,除了镰刀,身边没有能威胁到他的东西,孤男寡女呆在荒山野岭太久,容易出事,我得尽快离开下山。
我只好故作镇定的和他打招呼:“二宝叔,上山打野味呀!”
想了想,我又补充一句:“我刚刚考上大学,来告诉我妈一声。”
农村里的人都比较迷信,我故意提起妈妈,就是想提醒他,这是在我妈妈的坟地,不要乱来!
下山只有一条小路,张二宝站在路边,我要下山就必须要从他身边经过。
“你忙哈,我先回去了!”
客气了一句,我鼓足勇气迈开了步子。因为害怕,我的双腿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张二宝站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一动不动,只是望着我的眼神有些古怪。
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心里暗自庆幸,还笑自己把人想得太坏。
走了不到两步,张二宝从后面叫住了我:“侄女,你的镰刀不要了?”
张二宝放下手里的东西,弯腰捡起了镰刀,向我递了过来。为了不露馅,只好停下脚步,装作刚刚想起的样子说:“哦,差点忘了,谢谢你!二宝叔。”
回头看见张二宝笑嘻嘻的走过来,拿着镰刀的手一直往前伸,火热的目光直勾勾落在我的胸前。
顺着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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