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认出了他,顿了片刻,这才又道:“那你就像我奶娘那样,抱抱我。”
“……郡主是千金之躯,奴才……”
薛令微听了,张嘴就哭。
赵珒觉得头疼,曾经家道未落败之时,他亦是过着被人伺候的日子,虽然如今对自身处境已经能泰然处之,可……他哪里会哄孩子?
只不过见薛令微又哭起来,他便只得妥协,将她抱起来。
虽然这个九岁的小郡主瞧自己喜欢,但若真的招惹她哭,长公主那里恐怕还是不好交代。
薛令微见他跪在榻边,对他吩咐:“你坐到榻上来。”
赵珒照做。
薛令微直接挪了一个身子,躺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腰,就像以前抱着奶娘那样,将脸贴在他的胸口。
大概是因为风寒后的头痛,以及想起了一些伤心事,她又低低难过的哭起来。
赵珒揽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过了会儿,又听她道了句:“你唱首曲子给我听。”
赵珒:“奴才不会唱曲子。”
她的身子还有些烫,赵珒将先前的热巾敷在她额上,她安分的闭着眼没动。
“我想要母亲。”
“长公主去了皇宫了,大约明日才能回来。”
她软软的在他怀里嘀咕,语气里还是能听出她病着难受:“……赵珒,你怎能不会唱曲子?母亲身边那几个太监,他们都会,虽然比奶娘的差远了……”
赵珒沉默了片刻,忽然问她:“郡主可吃过蜜糖?”
她想了想,“什么蜜糖?”
“那是市井之间小孩子喜欢吃的玩意儿,等郡主病好了,奴才便给郡主带些来,如何?”
须臾,只听她淡淡应道:“好吧……”
……
第二日醒来,已是第二日午时,薛令微的风寒差不多要好了。
她醒来在母亲怀里撒了会娇,却四下不见赵珒踪影。问起母亲,才知他一早出府了。
只要是女儿高兴,长公主不会细致过问赵珒要用什么办法。
母女二人话没几句,赵珒便回来了。
她好奇他手里呈着一个手掌大小的白玉罐子,跳下母亲的怀,蹲到俯身在地上的赵珒跟前,“赵珒,你干什么去了?”
赵珒将那只白玉罐子呈给她,双目清明:“这是奴才昨夜答应郡主的。”
薛令微隐约记起,掀开盖子,才知这是他昨夜说的蜜糖。
薛令微喜欢甜食,不同于百花蜜,这蜜糖的甜更得她喜欢。
.
赵珒是薛令微的贴身侍奉奴仆,他的睡榻就在薛令微的不过五米的偏室。
夜里,赵珒还未彻底入眠,被褥里便钻进了一团微凉的柔软。
他在昏暗的烛光里讶然起身,看着安然在他身侧躺下对他忽然起身同样觉得诧异的薛令微,错愕道:“郡主,你这是做什么?”
“我有些冷,你这里暖和,我想跟你一起睡。”
“郡主,这万万不可,男女授受不亲,若是叫长公主殿下知道了……”
薛令微蹙眉:“你是个太监而已,哪里来的男女授受不亲?”见赵珒依然僵在那里,她拉了一把被褥,“快躺下来,冷极了。”
薛令微现年不过九岁,赵珒于她不过是替代了奶娘的存在,加上平时母亲的作风和行为,她根本不觉得有何不妥。
“……”
赵珒错愕的看着她,一时没了话。
薛令微想到什么,挪近了一些:“你不必担心我母亲会责怪于你。我天生体凉,以前都是奶娘先给我暖了被褥的,奶娘如今没了,秋冬之季,自然就是你帮我暖被褥。”
赵珒沉顿片刻,大约是想明白了,道:“既然如此,郡主怎能睡在奴才下榻,既然郡主体凉,要暖被褥,唤奴才去郡主那里便是了。”
之后,赵珒便叫薛令微重新回到自己的睡处,虽然确实是别扭,但他还是上了榻替她暖被褥。
薛令微见他同意,笑嘻嘻的自然而然朝他靠近。
赵珒浑身一滞,但也任由她卧在自己怀里,替她掖好锦被。
“赵珒,你可真暖和。”锦被下传出她浅浅的声音,“你身上跟我奶娘一样好闻。”
赵珒:“……”
他这十五年,可从未跟人这样躺在一处过,就算是以前与他胞弟,记事起也是早早就分开睡了。
一回生二回熟,他现在本就是她的奴才,必定要哄好她。
薛令微在被下抱着他,十分喜欢这样依着他的感觉。
须臾,赵珒道:“郡主,奴才毕竟是下人,此事还是不要叫长公主殿下知道。”
——他不敢保证长公主若是知道此事,会给他什么结果。
他如今行事必须谨慎。
锦被下,薛令微的声音囫囵的传来:“嗯嗯……”
一夜好眠,当薛令微彻底入睡之后不久,赵珒便回到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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