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重的很,只觉得天下无人不厌,一言不合就肆意而为,可懒得这样麻烦。”
她忍不住问,“为什么是擅自?鬼神医不让你出谷?”
“他怕我死在外面,像我娘一样。”左卿辞解释了一句,轻讽道,“不过若真在谷中日日相见,他又嫌恶得很,没一句好话。”
她顿生恻然,“他对你不好?”
左卿辞停了一停,缓缓道,“我年幼时一度垂危,他费尽心思调理,不眠不休的守着,后来又教我医术毒术,一身所学尽授,怎能说不好。只怪我越长越与父亲相似,他看着我便是一种折磨,难免言语刻薄,不如出谷了两厢清净。”
他出身显赫,应该是无所不有,可也并未多如意,她说不出什么安慰,只将额头依偎在他肩颈。
年少时的偏激早已过去,然而她这般温软的相依,让他生出一种异样的柔暖,拥着她好一阵才转了话语,“云落可猜得出乘黄的秘密是什么?”
言及正事,她坐起来拧着眉思索了一阵,终是不得其解。
“想不出也无妨,等着看戏就好,一旦灭蒙回来出现什么意外,那就表示乘黄的秘密着实非同小可。“左卿辞高深莫测的一笑,“这一次灭蒙出教时日甚长,倒是个绝好的机会,我若是他一定会设计挑拔,利用赤魃除去大患。”
她有些微的怀疑,又禁不住期待。
“不过——”竹椅咿呀轻晃,左卿辞说了半句,复又淡然一哂,“万一灭蒙死得太快,连秘密一起带入坟墓,那就太可惜了。”
灭蒙终是心神不宁,不等巡完村寨便提前返教。
入山别无异样,难得居然是赤魃来迎,这反让灭蒙起了五分疑心。自赤魃势大以来,气势骄狂,处事倨傲,休说是巡寨这等小事,哪怕再操劳百倍也难得他嘉慰一句,如今这等殷勤,不由得人不惊疑。
赤魃笑声宏亮,毫无旧伤复发之态,仍是平日大咧咧的作派,道这一次成功哄得阿兰朵半途归来,又使了些小手段让佳人顺服,十分快悦。灭蒙察颜观色,一时辨不出异样,略略放下心来。他待要回殿询问亲信,赤魃全然不放,只道宴已备好,将他硬拖至自己殿中,阿兰朵宛然也在,喧问了几句将他接入席中。
除了赤魃的纡尊降贵之外,一切似乎无异,灭蒙捺住意识中的警惕,扶起犀角杯正要开口,蓦然腕上一麻,他骇然低头,见一条金色的小蛇落至案上倏弹而起,滑上数步外的阿兰朵臂腕。赤魃从席案下一扯一甩,一张黑索大网兜头而来。
腕际的齿痕深陷入肉,让灭蒙浑身僵硬,来不及愤怒,他扑躲开索网的袭击,嘶吼一声抽出腰刀,一咬牙砍断了受噬的手。断手落在案上,血如水泉四溅,灭蒙飞速扯断绑带勒住断腕,森然瞪着两人。
阿兰朵猝然间一击得手,原是得意,然而见对方神情狰厉,半身溅血,不由自主的生寒,本能的挨近了赤魃。
赤魃半点不惧,啐了一口踏上前,“反应倒快,不过既然毒已进血,砍了也不过多活半日罢了,还不如省点力气,早死早投生。”
灭蒙混浊的双目带上了血红,嘶哑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本是个废物,还不安份的想弄鬼,就别怪我不客气。”赤魃冷笑说完,身形一展已动上了手,他筋骨刚劲,一拳击处洞裂了坚厚的青石,然而也不敢硬碰灭蒙的独手,招招向对方身上招呼。阿兰朵唤出金蛇伺袭,灭蒙尽管伤痛交加,心神大乱,也知缠战下去必死,一咬牙向殿外冲去。
赤魅清楚灭蒙虽是护法中最弱的一个,但也绝非不堪一击,何况三护法都习过神魔裂解的秘术,逼狠了使出来便是玉石俱焚,既然对方已经受了重创,索性慢慢将其耗死。赤魃与阿兰朵跟缀上去,同时以竹哨传音,吩咐亲信追截。
灭蒙一出殿外,漫天箭矢如雨飞来,他避过一波一路冲撞出去,围堵的两名长老被他抓伤,伤处乌黑,不一会瘫如烂泥。灭蒙且行且逃,加上赤魃与阿兰朵有意放任,竟然给他奔入了一片山林,灭蒙在连番杀戮中凶性大发,恨道,“我在教中尽忠多年,竟被你们这对贱人暗算,做了厉鬼也不让你们好过。”
后方的阿兰朵闻言,娇声鄙夷道,“老不死的家伙,你以为在黄金蛇像上做的手脚无人察觉?圣蛇是那么容易除去的?做梦!”
“你说什么?金像上——”灭蒙听出蹊跷,折断手中奴卫的颈骨正要追问,一分心未觉脚下的土地翻开,猝然伸出两只满是污泥的手,扣住他的脚踝,尽管灭蒙及时沉膝一跪,撞碎了土中人的胸骨,足踝也伤得不轻,痛裂欲折,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身边的地面簌簌而动,更多满身尘泥的药人钻出来,僵硬而诡异的逼近,灭蒙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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