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搬出钟家了。
下了班孙昙赶紧挤地铁又转公交,最后还要走半个小时山路,终于到达钟家位于半山的别墅。
其实她毕业后,父亲就提议她搬出去住,钟家别墅在靠海的山上,根本不方便她上下班通勤。
为了坚持跟钟川泽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孙昙已经坚持这种繁琐的上班方式4年了。
回到钟家是已经8点了。
钟母坐在沙发上跟孙管家结算工资。
说好听点是退休,难听点是被炒了。
孙管家35岁带着7岁的孙昙来到钟家当管家,自己的老婆当年难产去世,他工作勤快又负责任,要的薪水只是行业的一半,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带着自己女儿。
钟家后院有个老旧的两层楼房子。
上下共6间卧室,佣人都住在那里,孙昙是女孩,一直跟李阿姨住在一间房。
现在因为自己的行为,已经彻底惹怒了钟母,她已经放话了,如果不走,就让他们再也没办法踏入本市。
李阿姨把站在客厅的孙昙拉进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罐自己腌好的泡菜,“昙昙,带上,下次我去看你再给你带一罐。”
孙昙接过沉甸甸的泡菜坛子,忍住决堤的泪水,勉强地笑:“谢谢李阿姨,你放假的时候记得来找我玩。”
要搬走的东西昨晚已经收拾好了,固定家居都是钟家的,不能带走,就几个行李箱,跟一张父亲买给自己的床和写字桌。
走了,就算是彻底告别吧。
孙昙把她在这里的一切都带走,连张废纸也不留。
既然钟川泽这么讨厌她,她不留痕迹的离开,才是最好的告白。
陈林的车在9点准时到达钟家,他特意借了辆小货车过来载他们。
装完行李,跟钟家好几个佣人告别之后,他们上车离开了。
孙昙的心情很糟糕。
一方面不希望钟川泽看到她离开,一方面又希望最后再看他一眼。
无憾也还是会遗憾。
钟川泽跟宋时鹤去酒吧喝酒,还叫了一波人一起去嗨,反正下午睡够了,他玩到凌晨4点才撤退,直到6点,天蒙蒙亮才回到家里。
钟川泽瘫在沙发上,浑身酒气与烟味交缠。
新管家是位老佣人,进钟家也有8年了。
余管家刚起床准备安排一天的工作,就撞见自家那不省心的少爷回家了。
余管家赶紧安排年轻的小悦过来伺候醉醺醺的钟川泽。
钟川泽闭着眼睛,喉咙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不知道他在唱歌还是想说话。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在解他的纽扣。
钟川泽一把抓住那双手,眼皮都没有打开,“孙昙,别碰我,我自己会上去。”
“少爷。”陌生的女声近在咫尺,“您衣服有点湿,我给您换上干净的家居服。”
钟川泽突然皱起眉头,睁开眼是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人,“你是谁?”
小悦害羞地说:“我上个月刚入职,少爷可能不认识我。”
钟川泽微微眯起眼眸,“滚。”
“诶?”小悦愣在原地,钟川泽摇摇晃晃起身,一把推开她,径直上楼去。
小悦过了好一会儿才哭着跑去找余管家,说明情况后,余管家决定自己去伺候钟川泽。
轻轻敲响了钟川泽的门,没人应。
犹豫几秒,余管家下楼让李阿姨先给他熬碗粥。
钟川泽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他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手撑着宿醉后的脑袋发了一会儿呆,眼角余光散漫地落在书桌上,半晌,他才终于在后知后觉中发现了异样。
桌上放在角落隐蔽处的一个相框不见了。
这是当年分手时,孙昙死活要求放上去的,说至少留张自己的照片放在这里,就当时曾经拥有过。钟川泽也没跟她争执,反正自己差不多又要出国了,放着就放着,也见不着。
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钟川泽发现,那一块地儿,空出来了。
孙昙视若珍宝的相框没了。
酒喝多了就容易口干舌燥,钟川泽下楼找水喝,在厨房忙活的李阿姨见了他,马上亲切地说:“少爷,早上好。”
钟川泽点点头,“我想喝水。”
李阿姨赶紧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喝完半杯水,钟川泽感觉舒服多了,正准备上楼补觉,撞见钟母下楼吃早餐。
“站住。”钟母一见她这个儿子就头疼,从小到大就没有省心过。
钟川泽斜倚在楼梯栏杆上,“母上大人,有何吩咐?”
钟母想发火,最后还是忍住了,“都说了不要夜不归宿,再晚12点前也该回到家了。”
“妈……”钟川泽拉长了声音想笑:“你当我是灰姑娘么?”
钟母终于忍不住重重地打了一下他肩膀,“你给我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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