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起来看了会利润报表,天亮换衣服去公司,然后大半个上午都消磨在了会议室里。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好像有幅叫《埃拉伽巴路斯的玫瑰》的油画画得是差不多的场景,想到此处,他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梦见这种东西不是什么好预兆,搞得他们此时不像祝寿倒像去奔丧。
·
荣城是座海滨城市,改革开放前就在一众渔村里脱颖而出,如众星捧月般夺目,近十多年来经济发展更是迅速,中心城区无数摩天大楼拔地而起,城郊几座贫民窟却还维持原样,新旧差距鲜明地体现了出来,将整座荣城矛盾地割裂开。
今天是农历六月十五,满月的好日子。满月每月都有,对大多数人来说只有八月十五的月亮才值得一看,剩下的都不太圆,对于少部分人来说六月十五却比八月十五重要得多。
六月十五是温家掌舵温正霆的寿辰。像温正霆这种身份地位的大人物,寿宴当然不会像寻常人家那样送送礼物切切蛋糕就算完,各路生意伙伴、近亲远戚都要提着厚礼上门祝贺,各种庆生法子轮着操办下来短则四五天长则一周。
这场盛会有个不成文的惯例,那就是温正霆会把正式生辰的前一天留给温家人,这年也不例外,所以罗弈特地把上门拜访的日子定在了第二天。
庄园前的绿草坪上停着一溜让人眼晕的豪车,要不是有人引接费川还真不知道要把车停在哪儿。
看着不远处奢华气派的建筑易淮很有些感慨,没想到真有一天他会到这里来拜访——前几年温家也送了请柬过来,但罗弈就算去也是叫费川跟着,根本没他的事。
来接他们的是温正霆的贴身助理,他说温先生正在书房等他们,还说温先生上了年纪不能亲自出来迎接,请罗总不要见怪一类客气话。
易淮老实地站在罗弈后边,没想到几秒钟后一片影子在他面前落下。他抬起眼,对上罗弈看不出喜怒的眼神。
“跟我去见人。”
平日里这种事都是费川去,没想到这次罗弈居然挑中了他,他心里有几分诧异,可面上没有显露出来,假装没看到旁边费川带刺的眼神,轻轻说了声好。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他想不出答案,或者说从很多年前起他就从没懂过罗弈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
庄园依山而建,主要分三个部分:南边是温家其他人的居所和宴会厅,比如今天的酒会就在这边的礼堂举办;中间连结部分是园丁精心打理过温室花房和露天花园,天气晴好的日子里能够在支起的阳伞底下喝茶喝咖啡;至于再剩下的是就是温正霆的私人领域,他的书房、起居室、会议室还有些休闲娱乐设施都在这边,就算是温家人也只有寥寥几个能够随意进入,剩下的都要先在助理处预约再确定具体时间。
易淮知道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温家混黑发的家,近几年明面上洗干净上岸,可背地里还跟那些生意有丝丝缕缕的关系,尤其温正霆……
忽然前方转角走出来两个人,两拨人狭路相逢,都停下脚步打量起对方。
易淮这边是带助理在内的三个人,那边是看起来很年轻的一男一女。因为一些旧事的缘故,易淮对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都十分敏感,他悄悄地观察起这对男女。
夏天太阳很晚才会下山,天边飘着混沌的浓云,中间倏地劈开一条裂缝,金色的日光竖直落在了大理石地砖上,兴许是怕晒黑,穿洋红小礼裙的女孩子悄悄往暗面挪了下。
助理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温小姐,先生他现在在书房吗?”
原来是温藜,据说最受温正霆宠爱的孙女,易淮心下了然。
“还在的,他说接下来有很重要的客人就把我赶出来了。”温藜嗓音清脆,落落大方地同他们打招呼,“罗大哥,好久不见了。”
“你从美国回来的?”
“上午下的飞机。你也是来看爷爷的吗?”
“差不多,你最近怎么样?”
“还可以。”
这头他们两个寒暄,被忽略的易淮越过罗弈的肩膀,打量着那默不作声的男人。
这是个很高大的男人,穿剪裁精良的铁灰西装系深蓝领带,身材精悍却不至于过分强壮,如一匹矫健的猎豹,介于在优雅和饱含爆发力之间。
察觉到他的目光,他回过头,英俊的面孔上带几分礼貌的疑惑,仿佛在询问自己是否在不经意间得罪了他。
正好那边话题落在他身上,温藜顺势挽起他左手臂,“他是我的朋友,中文名字叫尹源。”她眨了下眼睛不再说下去。
罗弈知道她的意思,不再多问,反正有些事情长了眼睛都能够看出来。
“我先走了。”
这场偶遇到这里就算完,易淮跟在罗弈的身后,在和尹源擦身而过时,忽然听到他用所有人刚好能听见的音量说,“你一直看着我,是我有哪里不妥吗?”
包括罗弈在内其余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转到他们身上。
“没什么。”易淮的声音有些发
喜欢溺潮请大家收藏:(m.dmbook4.com),辣文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