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响动。下一刻,门开了又关,屋内又彻底归于沉寂。
干净透明的阳光,折射过玻璃窗,斜照进来。清光笼罩下的形容,如美玉生辉,又像水墨细细勾勒而出的一幅绝世名画。
原来,他自以为此生最宝贵的回忆,不过是一场笑话;原来,他不能纵容自己继续喜欢她;原来,他还是一无所有。
光芒流转,定格之处,眉目如画。枯寂的眼神,两行清泪,缓缓从眼中滑落,晶莹剔透,泪落无声,无影无踪……
情况坏得不能再坏,也就日渐转好……
起初,沈含英自然欣喜,时常当面提起语林,夸她聪慧乖巧。直到这一日饭桌上,苏青碰巧在座,叶锦书刚起头,她急忙使眼色阻止。叶锦书莫名其妙,不禁看向对面的男子。
那人长睫垂落,正“专心致志”地用饭。片刻后,方才感觉到注视的目光。他慢条斯理搁下碗筷,扬起眼睛,淡然说道:“我和她已经分手了。姑姑,您以后不要当着溪语的面说这些。毕竟――,我和溪语正在交往,溪语听见会感到难堪。”
语惊四座。叶锦书不可置信道:“你和语林,哦不,你和张小姐,你们……?”
“哥哥怎么可以喜欢上那位张小姐?怎么会?”苏青抢先表达不满:“即便没有语林,还有晓晓呀,她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
“青青,”叶锦书不悦地训责:“怎么越大越不懂分寸,听你哥哥讲话。”
这时候,桌上唯一没有出声的叶靖华,停了筷子,注意地听着。
“其实没有什么,”叶嘉言眉目从容,清清楚楚地说:“她有了身孕。而我,需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有好长一会儿,屋内鸦雀无声,每个人似乎都陷入沉思。
“哥哥会和张小姐结婚么?”
不确定的声音,打破僵局,却是苏青。余下两人也随之把目光集中过去。
瞬息的迷惘和迟疑过后,叶嘉言平静地“嗯”了一声:“我会尽快安排婚礼。”
叶锦书一筹莫展,求助的眼光看向身旁的哥哥。
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是叶靖华从小最重要的教导之一。如今他的孩子牢记于心,并付诸实际。按道理,是该获得赞许的,可叶靖华此时却眉头深锁,神情凝重。直到离席,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婚礼的筹备交给了余谦。他平静地接受了任务,并立即提出一些设想供叶嘉言参考。
“先按你的想法去办,拟出几份策划案,送给溪语定夺,最终以她的意见为准。”
用处理公事的方法来对待终身大事,听来似乎不妥。可他坦然自若的神情,又让余谦恍惚觉得,这样的叶嘉言,很是熟悉。是了,在那人出现以前,不困于情,不乱于心,以工作为重,是他一贯的作派。
那位唐小姐,大约是他命中的劫数,她折磨得他够了,终于放过他。可他是否肯放过自己,迷途知返,可又另当别论。
临出办公室,余谦又偷偷观察叶嘉言几眼,还未探究出他是否余情未了的蛛丝马迹,已经被他发觉。
“还有问题么?”他端坐桌后,注意力仍在文件上。
“那倒没有,”余谦若有所思地打量他:“这是你想要的么?”
虽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余谦却知道他能明白。果然,叶嘉言终于抬起眼睛,正视着他:“我要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需要我的人绝望。”
余谦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他是认真的,他已经做出选择,要和张溪语结婚,接受未知的将来。
“那好。”余谦理解地说:“婚礼由我经办,你放心,绝出不了差错。”
叶嘉言微微一笑:“谢谢你。”
余谦也淡淡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静默的空气中,叶嘉言抬手扶额,修长好看的手指轻捏眉心,神情疲累不堪。
他本想小憩片时,后来却不知不觉伏在桌上睡着了。夜幕降临,凛冽的寒风,从半开的窗子吹进来,拂乱他色泽如黑缎的额发。
张溪语到来时,天色已经全黑。打开门,借着室外微光,一抹清雅华贵的剪影映入眼帘。
果然在这里。今晚是一家团聚的日子,他大约是又忘了。张溪语无奈地叹息一回,心头泛滥起难言的酸楚。
按亮壁灯,她慢慢走到他近旁。他眉眼沉静,犹熟睡未觉。张溪语俯低身子,静静凝视他。干净英秀的面容,眉目如画,一如初见般让她怦然心动。
一阵风过,寒意侵袭而来。张溪语走过去关上窗子,再回身,他已经睁开眼睛,睡意未消,清澈的眼神,无辜而懵懂。
张溪语的眼神变得温柔,走近前去,在他身旁坐下,含笑说:“爸爸和姑姑已经到家了,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说着,白玉般的纤手抬起,轻柔地为他拨开遮住眼睑的碎发。
即使有过那般亲密结合的一晚,对于她的触碰,他仍会不自在。只是,他不能让自己拒绝。
为他理好头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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