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两雄皆一辙,前知明哲是高仙。
当下,冯茂被艾小姐令庄丁捆绑了。小姐又收抬回地网。那时冯茂方才悔恨曰:“若知此女有此仙家宝贝,理不应既脱身复来讨战,至重入他的罗网。但今事已至此,悔恨之已晚,只得忍耐。”又思有以走脱之计。少刻艾家侍女捆拥他入后堂,茂挺立不言。万青喝令推过一边,对女儿曰:“今将此矮贼怎生处置乃可?”艾小姐答曰:“女儿细思,此矮将初时会适脱,亦是能人,杀之诚恐再走脱去,只合明日解押入王城中。倘此人果系宋之上将,父亲受赏不少。”青曰:“女儿果也高见不差。”随命庄丁收管下。用过夜膳,万青复虑今夕何以看守宋将。小姐曰:“父亲不必虑着,且必设个万全之策,以收管之。”
冯茂在旁闻此语,不知他父女用着什么设法来算计。正在疑虑心忧,至更深时,此女命侍婢取出一个大布袋。冯茂意他将自己抛放入袋中,放入河水淹没死不成?但不解绑捆,即借水遁去,亦仍被解缚住,怎得别人待解索子。岂料他仍绑着放入袋中。又闻女人曰:“此贼非凡,尔丫环料难看守,不若权时将他高高悬于吾卧房中正梁上,好待明天押解。”诸侍女领命,即直悬于房上正柱梁。但冯茂且喜身材渺小,袋中反觉宽大无所苦屈。在上望下,见诸侍女尽出卧房,有艾小姐一人,待卸下素妆。望视下,双莲花未及三寸,面比桃花白玉,娜娜柳腰可爱。冯茂在袋中,饱看小姐一番,在袋中呆思乐境,原乃少年心性,人人如此。不禁口出言曰:“我冯茂早知如此了局,实乃军师害我性命也。”当初艾小姐只闻得冯茂言与余鸿对敌,并未说出姓名。今小姐闻袋中人说出他是冯茂姓名,心下暗惊失色,即假发怒曰:“汝既是冯茂,奴闻他曾学道于黄花山,何暇来此,被人所擒,难独天下有两个冯茂不成?”袋里曰:“吾乃黄石公门徒,并非两个冯茂,只算自己轻敌,故中却女娘网计,并非力不足。”艾小姐听茂言,呆想一番,不敢造次。是晚父女食酒数盅,小姐有了酒,已觉困倦,上牙床睡去。
冯茂见小姐呆想一番,不知他是何主意,当时饱看成恨,及闻他有了鼻息,忽又欲走出,无奈袋中有符咒封固,一般实不可开。一想来,口齿向袋中紧啮噬之,一刻便穿,可突出一头颅,身仍然难以遽出,又急挣裂一番,方得滚地而出,开门走脱。岂知他与艾女姻缘宿定,正合其时,故有此番遇合。行未及出庄外,想来被他擒捉出丑一场,何不将他轻薄调弄一番,结为夫妇,若得此佳人,是一生心满意足。且法门武艺之女,亦可借他相助平服南唐,岂不两全之美。彼悄悄回至小姐卧房中,行近牙床,仍听小姐徐徐鼻息。又且喜灯光未灭,一时色胆如天,将身挨上牙床,亦是两人缘缔当合。及至艾小姐醒来,酒气过多,尚还动弹不得,方知**于矮将,正要大呼有贼,冯茂着急,伸手掩小姐桃口。又曰:“小将原是黄花山石老师门徒,奉师命下山保宋,又承军师之令到此寻觅良缘,想必前定无差,不然是天涯两地,一朝会合,已定百年,是非偶然也。今小姐**于小将,岂容再更之理,望祈小姐海涵,恕小将粗莽之过。但吾一下山到寿州,已将刘金锭并三王九侯众将救回,高封平南王之爵。今小姐人赘于吾,不失为王妃也,祈小姐见谅。”小姐羞恼曰:“汝人小胆大,不修廉耻,qiáng_jiān闺女,罪该万死。况两为敌国,即奴允恕了,汝父亲闻知,岂容得汝如此强为?又命难逃耳。只可怜奴自小无母早孤,只依于严父,今一旦**,教奴怎达与父闻?”不觉言来下泪一行。冯茂起来向小姐揖谢曰:“小将未种玉于蓝田,能不慕小姐才貌,且武艺超群。目击南唐势危,小姐父女若一心依附于伪主,定然尔们祸患。岂如我大宋承运之君,一统之隆,一建功后,玉带横腰,享不尽人间富贵,是小将一片爱惜佳人深心,迥非徒效着桑间丑行者也。请小姐三思。”
艾女听了,叹嗟一声:“此天定非人力可违的。当初圣母曾言出汝姓名,有宿世姻缘,但初时因不相识认,故尔如此。及在房中奴闻道出姓名,奴斯时不知计之所出。今已**于公子,又遇着圣母之嘱咐,但须两全终始,勿使奴有白头之叹,即感公子过爱也。”冯茂喜悦曰:“幸蒙佳人不以小将粗蠢为嫌。岂敢言一弃字之理?小姐请为安心。”语毕时交四鼓,冯矮子又向佳人求欢,艾小姐叹一声不语,只恨姻缘不该匹对着此矮渺奴,大是不幸也!是夜试雨行云,春风两度,不须过表。
当时冯茂又问艾小姐,何以又精法力,小姐见问,曰:“奴乃金光圣母门徒,日间所用之法物,皆圣母赐赠。”冯茂喜曰:“今与小姐私结下缘,浼同归宋立战功,以示归附之诚。”小姐曰:“业已成夫妇,自当合随君家去就,但且暂瞒过父亲。日间已说过将汝起解,今又背地成却夫妇,倘若父亲闻知,未明他心执责否?不若仍瞒过众人,直待到了宋营,然后用计招父亲来投,方为胜算。”冯茂喜其计高。未几鸡复鸣,银屏风虑众丫环早起进卧房,即催促冯茂仍入袋中。
至天明,众丫环进房侍候姑娘梳妆。艾小姐只托言身体有病不安。丫环报上老父,万青意女儿病疾,必因日间擒拿冯茂太劳,亲来卧房看视,又防如此恐误起解宋将日期。小姐曰:“谅他插翅也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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