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陶文昌拎着仨,一起往教学楼里走。“祝杰,薛业,都分9班来了。从前咱们好歹还是8班,这回倒好,九九归一。”
“来呗,不想走体特这条路就挑一架,我看谁敢,谁敢谁死。”
进了教学楼,仨人先往男厕所走,擦一把汗再换校服。湿透的上衣扒下来,是三副挺拔的好身材,从肌群分布上来看,能很轻易地分出个人项目。
何安是大肌群,陶文昌是小肌群,张钊最匀称,逆天小腿后面还挂着汗珠,可想而知他窜高的时候肌肉有多酸。仨人嘻嘻哈哈你笑我骂,在一声声傻逼、你大傻逼、你丫裤衩儿破了的互损中走进了崭新的9班教室。
我看谁敢,谁敢谁死,不算张钊吹牛逼。体特生的规矩大家心知肚明,抽烟喝酒早恋烫头,唯一不敢轻易动手。真伤着了成绩怎么办,几年训练等于白瞎。
新班级找新座位,张钊很有自知之明,自己那破成绩,再加上1米85的个子,直接往最后一排找。说对了吧?第四组第8排的桌面贴着他的名字和学号。
这个位置钊哥就很满意了,方便睡觉、溜号儿、看小说。落座之后张钊往后挪了一把椅子,噔一声,直接把椅背顶到了后墙。
干,怎么教室这么小啊。钊哥不是很满意。
后黑板还空着,教室比从前8班还小。看来一中真是不重视这个新分出来的9班,摆明半放弃的态度了吧?
何安轻微近视,坐第一组的最后,戴上镜框总有一种差生还想努力一把的小样儿。“钊哥,钊哥!昌子坐哪儿了?”
“我去你丫不会吧?”张钊服他了,运动包直接扔在同桌的桌斗下面。桌上没有贴学号,看来这位置没人坐。“就你丫这视力,市里比赛可他妈别把铅球扔歪了,砸了裁判你丫得判刑的知道吗?”
何安其实看得见,就是没话找话。同学陆陆续续地进来,坐他周围的全不认识,紧张。“看见祝杰和薛业了吗?”
“没有啊……干,你丫是开光嘴吧?”张钊正往前头找陶文昌,俩高个儿从前门进来,田径队的运动衣,谁也没换校服。其中一都没背,就这么直接上课来了。
祝杰,张钊队里队外的死对头,到现在谁也没看得起谁过。薛业就更别说,祝杰的小跟班儿,在体特生这个拿成绩说话的圈子里,薛业就属于根本说不上话的程度,太次。
“嚯,人齐了啊。”祝杰上来把仨人看一圈,新剪的圆寸,“又没看见你夏训,真不练了啊?别是跑不出成绩就不敢跑了吧?”
张钊的脾气直接叫人点了:“我练不练用你管?想高三老老实实过就别找事儿,不想过了,咱俩出去练。”
“我不跟你练,你丫也别想激我火。”祝杰和张钊的梁子结得早,初三冬训时候因为赛道过弯谁碰了谁大打出手,“这屋的班主任谁啊?他妈的这么倒霉。”
“就韩雯,原先8班的老韩。那女的挺凶的,特凶,办公室里都不敢惹她……”薛业像个小白脸儿,细眉细眼里的课本往外头拿,除了自己的还有祝杰那一份,“听说到现在都没结过婚呢。”
张钊看薛业更不顺眼了,跑个步要他小命似的,传话倒是快。“听你妹的听说!别怪我没提醒,进了9班就别说老韩坏话,听一次我打一次。”
“我他妈说什么了,你有病吧?”薛业蔫儿坏,更何况仗着祝杰在,“你都不练了还成天牛逼什么啊?我是跑不过你,可我还练着,没放弃没认过输,你丫别牛逼了。”
一句话扎进了张钊的心坎儿,这一猛子蹿过来,刚挪好的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一道声响,椅子又咣当磕了后墙。
墙皮眼见掉了一大块。
“傻逼欠收拾吧!”张钊不练了,也就没那么多顾忌,后牙槽咬紧了特别狠。左面头发里藏着一条不显眼的反光白,是一道口子。有些人追星就喜欢弄这个款,他不是,那是一道疤。也不是因为打架,是他高一上半学期为了增加足肌群的爆发力练习负重深蹲跳,咬牙完成了指标,结果腿没站起来,一头栽在水泥地上。
体特的每半秒、半厘米进步,都是拼了身体极限换的。
“钊哥!”陶文昌瞧着架势不对啊,从第六组直接跳过来,跃了两个桌子,和何安一左一右地拦着他,“钊哥你别,有话好好说!老韩来了!老韩!”
“张钊!”韩雯刚踏进9班就看到有人要打架,何安陶文昌在劝,大部分都瞄准了后排看热闹,“干嘛呢你!”
“呦,老韩来了啊,够早的!”张钊立马松了劲儿,但这口气压不下去,挨个指了俩人一遍。就这个破9班,迟早得四分五裂。就算他不惹事儿,迟早也能打起来。
“刚开学你就折腾,都回座位!”韩雯狠狠地拍了一把讲桌,太阳穴都疼。张钊这小子就没得怕,打人骂狗的,愁得慌。
张钊对老韩还是很佩服的,假笑着回了座位。他唇峰高,不笑显得很冷,真心笑起来是一个很能叫人联想到操场上暖橙色的光和大朵大朵白云的男孩子。8班本身就是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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