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强撑出来的镇定,“庆山侯府是深渊、是泥沼,我一时半刻都待不下去了,我要去问问舅舅……”
该怎么样才能涤清慕家的污秽。
她并不是多么正义凛然的人,甚至慕远原本就是她的父亲,无论对方做什么,自己都没有置喙的权利。但是慕锦兮打心底觉得恶心,如果一个人连半分情意都不念了,对父母、妻儿都是利用和算计,他真的还能算是人吗?
怪不得二叔宁愿把则哥儿送去学风花雪月,也不肯让他走上仕途,只要慕谨则一旦获得官位,便少不了慕家的扶持和栽培,更少不了慕远的干预。到时,则哥儿不但没成国家栋梁,可能还会被慕远带偏。
慕锦兮气得几乎都要发抖。
她不想百年之后,后世提起慕家就全是不堪。
更情愿没有这样的父亲。
“这一时半刻也急不来的。”慕谨之站在妹妹的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给她一点支撑,“阿宁,你还要嫁人,现在不合适。”
他不能让慕锦兮背着一身的骂名出嫁。
慕锦兮深吸一口气:“我们未必就要怎么样,只要……只要……”
她有些说不出了。
不能自私的以自己的想法为先,她可以不在乎出嫁不在乎名声,可大哥还要娶万家女儿,亦哥儿还未说亲,就算不管三房的人,二房的锦焉也还没出嫁,三岁的则哥儿更有大好未来。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冲动都毁掉。
慕锦兮渐渐平静下来,她坐回去:“大哥准备怎么办?”
慕谨之非常云淡风轻,他看着自己的妹妹,眸光温柔如水,对于他来说,一双弟妹宛若珍宝,谁都不能伤害,尤其是慕远:“先取而代之。”
慕远最在意什么,就先夺下什么。
“他既视自己的身份地位如命,又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夺掉爵位。”
慕谨之笑了,轻轻揉了揉慕锦兮的头发。
“陛下连外祖母都看不过,你怎么会以为他真心能看得过庆山侯手握至高权柄这么久,再多的信任,也会在岁月里逐渐消磨的。”
慕锦兮骤然想起了前世。
因为她屡屡针对苏珩,昭和帝对慕远的猜忌日益增加,会是突然而然的变化吗?不是的,是早就存了隐患。
慕远的私德此时还不能拿出来做文章,就得另辟蹊径,在不牵连到其他人的情况下夺爵。
这件事,她得和苏珩仔细商量。
“阿宁不要着急。”慕谨之竭尽全力的柔和,“他欠每一个人的,咱们都让他还回来。”
慕锦兮却没想到,他们还没能商量出个万全之策,就有人动手了。
沈安参加完寿宴却没急着离京,反而参了慕远一本,并且内容十分的通俗易懂。
陛下这样信任你,可在废太子拔剑的时候你竟然没有第一个冲上去保护陛下,将陛下暴露在危险下,原本以为你是个忠臣,可你的所作所为实在辜负圣恩呀。
这样的参奏其实不痛不痒。
当时在场的大臣太多了,人人都有心护驾,但也生怕冲上去刺激了燕洵。再者,难道昭和帝就不信任那些大臣了吗?总不该人人都是辜负圣恩吧。
沈安却没有天真的觉得这样一本参奏就能夺了慕远的爵,开什么玩笑,要是真这么简单,大家人人鸡蛋里挑骨头,干脆都不要过了,朝廷也不要运转了。沈安递这样的折子无非一个目的,要在昭和帝心里埋下一个种子。
他在沈太傅和惠和大长公主的膝下长大,太知道这位帝王的耐性能有多久。
对一个人长久的喜爱能有多久。
如今太子都换了一位了,慕远得到的圣眷也该到头了。慕远应当是也清楚这一点的,所以最近愈加小心谨慎。
但万万没想到,还是让沈安给找了麻烦。
“来历不正,却还不安分守己,竟在圣上面前搬弄是非!”慕远当着慕谨之的面大发雷霆。
慕谨之低垂着眉眼听着这位父亲说着那些话,收敛了眸中的笑意。
他最介意的果然还是沈安的身世,明明和沈家不是嫡亲,甚至连‘沈’都算不上,却得了大运到了大长公主膝下,得到最好的教育,甚至还有沈太傅和大长公主的关爱。
比起来,慕远被继母忽视的童年实在是太不幸了。
嫉妒,几乎是人的本能。哪怕慕远已经身处高位,再没有什么人比他更优越,可对于曾经的让他嫉恨的人,依然压不住酸意。更何况,他一直觉得沈氏和沈安并无血缘,说是姐弟,却未必简简单单毫无情愫。
慕谨之为慕远有这样的想法而作呕。
“父亲与贤郡王不合已久,圣上也是知道的。”言下之意便是劝慕远不要为这种事而挂心,毕竟对方也只是瞅准了私仇攻击一番罢了。
他在放松慕远的警惕。
慕远也是一时气性上头才会口不择言,沉下心来细细一想,当年沈氏在他这里受了诸多委屈,沈安有所不忿也是正常,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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