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脸儿冷笑数声,道:“公孙一族之移系战法,乃天下一绝,若论通马之力,只不知比你高多少,哪容你来放肆?你这等雕虫小技......”花脸儿话未说完,郭老头又微微一哼,那马儿一声嘶鸣,转身如风,呼的一声,后蹄倏然踢出。花脸儿料不到马儿动作如此迅捷,连跃后趋避都来不及,只微微屈膝。那马儿后蹄扬起,却只与花脸儿擦肩而过,没有碰伤他皮肉。
众人见郭老头通马之力精深如斯,不禁齐声喝彩。
此时郑风缓缓走到场上,先拍了拍郭老头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一句,又转面望向花脸儿,笑呵呵地道:“今天郭老看在众人面上,不为难你!”顿了顿,转脸面向公孙度,深深一揖,道:“这花脸儿,妄人妄语,公孙兄切勿在意。”
公孙度在暗处轻轻一笑,道:“言重,言重!这位兄台说得不错,若论通马之力,我不如郭老。”郑风干笑数声,朗声答道:“若论通马之力,在座何人及得上公孙兄?”
话音方落,门口忽然传来一把粗粝至极的声音:“放屁,放屁!刘馆主,你怎知道我黑山王张燕的通马之力,就不如他?”(张燕/营力:十四骑)
秦家父子闻声,悚然而惊,脸色齐齐一变。
郑风闻言,脸上堆笑,大声道:“原来张英雄来了!”连忙趋步向前,将张燕迎入馆中。秦施心中大是苦叹:“偏在这里遇上他!黑山四恶败在我手中,这人怕是要来寻仇了。”
张燕头发蓬乱,满面胡渣,脸上戾气极盛,身后一营十四骑,个个凶神恶煞。“郑老弟,”他紧紧抓住郑风的肩膀,问道:“袁公可在此处?”
“袁公在濮阳。”郑风脸色一团和气,道:“袁公嘱咐,张将军到时,郑某须细细招待。”
张燕重重地“嗯”了一声,傲然而立,环顾四周,粗声粗气地道:“袁公何必客气!”此时自有人捧过狸肉汤,恭恭敬敬递了过来。张燕毫不犹豫,脖子一仰,一口而尽。
张燕在河北恶名昭彰,此时骤然现身,馆中众人有的转面垂头,有的闭目假寐,均不愿与他对视,只怕惹上麻烦。张燕只喝完狸肉汤,眯眼皱眉,忽然右臂一探,指住西北角,问道:“此处坐着何人?”
郑风一声清咳,答道:“是——”
一言未毕,张燕大手一挥,郑风十分警,当即闭口不言。“我来猜一猜,”张燕嘿嘿冷笑,道:“可是公孙度一营十二骑?”
“张兄眼力非凡,”郑风啧啧赞道:“正是,正是。”
馆中虽大,此时却只有张燕一人高声而语,所说之言,理当一字不差传到每个人耳中,然而西北角众人却毫无反应,不理不睬。如此一来,张燕不免心中发恼,昂首阔步,便往西北角踱去——郑风知他性格残恶多变,常有惊人之举,不敢怠慢,躬身疾走几步,绕道张燕前头,轻轻呼道:“朱将军,且于张兄一见!”
朱灵对张燕为人极其反感,心道:“此刻他带兵而来,也是应了主公之召,到不得不与他敷衍一番。”闻郑风一呼,乃一笑立起,抱拳道:“张兄!”哪知张燕竟瞧也不瞧朱灵一眼,径直走到公孙度面前,立定不语。
公孙度面无表情,此时缓缓睁开眼,望着张燕。两人如此一站一坐,冷冷对视许久,倒把朱灵晾在一边了。朱灵倒只是笑笑不语,他身边的潘凤却难耐不住,阴阳怪气地道:“黑山王,好神气!”
张燕盘踞黑山,自称黑山大王,这四个字,早被天下人引为笑谈,此时潘凤说了出来,便有几个人笑出声。张燕环眼一瞪,望了望潘凤,又望了望朱灵,道:“潘老弟,我与公孙家有仇未了,你与朱将军,都不必插手。”朱灵定定地望着张燕,缓缓道:“在场各位兄弟,皆是应袁公之召,往濮阳助战,理当齐心协力才是;有何仇怨,等灭了洛阳军,再去了断。”
张燕脸上阴霾拢聚,冷冷道:“我张某人便是要在此处一清仇怨,莫非你朱某人也要阻拦不成?”
此言一出,众人大感诧异,连朱灵亦吃惊不小。郑风是耳听四方,眼观八路的角色,此刻见朱灵脸色一沉,只怕他发起火来,忙口中“哎呀”一声,朝张燕深深一揖,道:“望张兄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张燕冷笑一声,道:“郑馆主,二十日前,公孙一族杀我兵将三十一人于北平,此仇不得不报。”郑风闻言,“咦”的一声,转脸望着公孙度,轻声道:“公孙兄,可有此事?”
公孙度笑一笑,缓缓摇头,脸上是清者自清,不屑辩解的神色。
“张兄,”朱灵抑下心中怒火,沉定地道:“公孙将军乃袁军之客,你若再行挑衅,便是扯我朱某的面子。”
张燕闻言,摇头一笑,五指如爪,故意往脸上挠了挠,道:“你朱大将军好大面子,只怕我扯也扯不下!”
“喔!”朱灵踏前一步,道:“试试不妨。”话音方落,身后十二骑兵齐声一叱,手抓长枪,翻身上马。张燕急急退了几步,狞笑数声,他身后一营十四骑,亦是连声呼喝,蓄势欲斗。场中众人见势不妙,乃纷纷起身,退到墙角。知道朱灵和张燕这两营若是斗将起来,必是血肉纷飞。
郑风连连顿足,朝张燕道:“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又朝转身朝朱灵连连作揖,道:“朱将军,息怒!袁公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此时秦施冷眼旁观,见张燕话语之间,立刻得罪了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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