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意料之中。
“我南郡,自大晏建朝以来,便从没有过这样的耻辱!在座的各位,谁能给本王一个交代,告诉本王,我南郡养着在座这一批人物,是干什么用的?”
陶铖的语气前所未有地严肃,甚至逼得他自己都忍不住咳了几声,整个南府一片寂然,无人敢言,无人敢怒。
两位县主和小公子先后被劫、云夫人过世、荆夫人身体大伤、言宓失踪、南府大乱……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仿佛在拍打着陶铖冰冷的脸颊,告诉他自己有多么无能,他养的这一群人有多么无能。
本该是回暖的日子,整个南府却仿佛跌入了冰窖中一样,寒气逼人。
“言宓的下落还没有找到?”陶铖这句话是对陈岳南说的,陈岳南微微颔首,硬声道:“是。”
“陈兄,巧啊。”言宓刚刚翻身上了马,随身只带了一个包裹,一抬眼便瞧见了陈岳南那匹黑鬃马。
陈岳南盯着眼前这个带着包裹、准备跑路的言宓,缓缓抬起了手,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刀。
银色的冷光映在言宓的瞳孔中,言宓眯了眯眼,觉得有些晃。
“陈兄这是何意?”言宓嘴角微翘,似是不相信陈岳南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言先生今日,怕是出不了这江州城。”
“若我执意要走呢?”
银色的刀刃从言宓的眼前闪过,卢州突然出现的利器将陈岳南的窄刀硬生生地磕出了几个缺口,窄刀向一旁歪了歪,言宓连忙矮身躲过,纵马飞出几丈远。
“言兄,得空来清潭山庄坐坐,走好不送。”卢州冲他喊道。
言宓略一点头,转身飞驰而去。
陈岳南的刀再没有提起来,身后达达的马蹄越来越近,是元燚等人到了。
“发生何事?”
“元兄啊,你怎么才来!”顷刻之间,卢州已是一副悲痛不已的样子,只见他的身子快贴到了马背上,哭喊道,“言兄,言兄说他身为小公子的师傅,一日为师,便终身为父,小公子安危不定,他也不能苟活,定要将其救回来!说完便快马出了城,我和陈兄二人,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啊!”
对于这套说词,陈岳南没有反驳,任他一人自导自演去了。
见众人对此都信了几分,卢州才敢暗呼一口气,只是手心里的汗却是怎么都止不住,幸好,幸好。
陶铖走的时候,带走了陈岳南、元燚、徐疏等人,西院是一个没带。
卢州走到竹之词身后,暗中掐了一把他的腰,竹之词一阵吃痛,回过头来却不敢瞪一眼卢州。
这次他可是帮了大忙了。
他们前几日便发现了陶铖派来跟踪竹之词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心腹之一,陈岳南。
竹之词知道,陈岳南在南郡王府出事时,定会赶过去相救,便乘此机会,回了一趟平江,而言宓也可以乘此良机,立刻出城。
只是陈岳南的反应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快,他拦住了言宓,幸好还有卢州做后手,不然,言宓怕是真出不了这江州城门。
“他怕是已经知道你们的主意了。”这个他,指的是陈岳南。
“哦?那你呢?”竹之词笑笑。
“你以为我是那群蠢驴?”卢州冷笑道。
一把熟悉的扇子打开了遮在卢州面前,只见竹之词逼近道:“我还当卢兄是真仗义,一问三不知的情况下还能想着帮我呢。”
“姓程的,我今日帮你不为别的,只因你在我落难时也曾出手相救,这下,咱们是两清了。”
竹之词虽整日将他那把破扇子攥在手里,但大多数人却并未见过他那把扇子的真正威力,而卢州有幸第一次遇到竹之词便见识到了这把扇子的厉害。
那是春雨落满池塘的江南小镇,竹之词的手腕不停地转动着方向,朝四面八方甩出一根根银针似的暗器,他将受伤的卢州护在身后,调笑道:“此等场景,竟不是美人在怀,不该啊不该。”
竹之词摸摸鼻子,叫住正欲离开的卢州,轻声道:“卢兄,我知晓你的为人,此次是我欠你一个大人情,日后只要你开口,我竹之词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有日后了。”卢州淡淡回了一句,也没有回头看他,径自走了。
直到后来,竹之词才回味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此时的他与卢州,隔了巍巍高山、茫茫云海。
第48章 望西行七
西郡,定关
一群人正伏在酒楼的二楼上,观察着路上的行人。
这条路的尽头是定关的关口,有什么人要是想从定关出去,必定是要经过这儿的。
果然过不了多久,他们的目标便出现了,是个眉清目秀却一脸淡漠的蓝衣公子,他骑的那匹马似是有些吃力,想来是许久不曾歇息了。
“盯着他,出了关口再行动。”一身黑衣的领头人下了命令,手一挥,一串与他相同着装的黑衣人便鱼贯而出。
那被盯稍的蓝衣公子正是言宓,自出了江州之后,他便不敢停歇,一直往西边去,现如今到了定关,只要出了这关口,便是真正进入西郡的地界了。
言宓一人骑马行在定关外的荒林里,觉得身边有响动,瞬间警惕了几分,听这声响,来者不少。
他捏紧了手中的缰绳,袖子里的短刀蓄势待发,不料还没等他出手,陆今晨不知从哪棵树上跳了下来,只见他的长剑在空中飞舞,将一截暗器定在了前方的树干上。
还来不及等他说话,一群黑衣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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