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公孙掣一声惊叫,从昏迷中骤然坐起,只觉浑身酸软,周身还残留烈焰灼烧的痛觉,窗外蒙蒙,应是刚刚破晓,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寿麻小店的房舍内,身上还是穿着那件青蓝长袍,只是有些脏乱,衣襟也被火燎去一角,桌上摆着一册伏羲书卷、几块美玉、一个白玉小瓶……皆是平日里怀揣之物,一切好似做了一场大梦一般,此刻如梦出醒。
“公孙,你醒了?”虞曼殊听到屋内的声响,跑进屋里看到公孙掣瘫坐在床榻上,长舒了一口气。
“我怎么在这里?”
“到寿麻的第二日清晨发现你和信儿都不在屋内,我们找遍整个寿麻都没能找到你们,我想你们定是去了北郊,带人前去巡查才找到你们,你已是睡了三天三夜了。”
公孙掣懵然无知,如同一个刚出世的孩童瞪大了眼睛盯着虞曼殊,脑海中一片乱麻,万千头绪错综复杂,目光呆滞嘴里支支吾吾的自言自语道“三天?三夜?”
迷离的眼神猛然一聚,想起了什么,对着虞曼殊喊道:“吴林信在哪?吴林信怎么样了?”
虞曼殊皱眉紧缩,翩翩走向卧榻,掏出一个铜制香炉摆在床头,又点上熏香放至在香炉内,才在一旁的木椅上缓缓坐下,开口道:“他体内气血不畅,五脏六腑受损严重,我为他输送灵气尽量冲散了部分淤堵,抬你回来时从你的衣袍中发现一个白玉小瓶,多亏了瓶内丹药,否则你二人怕是都挺不到现在了,信儿一直昏迷未醒,怕是……”
香炉飘散着淡淡熏香,香气在屋内萦绕,炉顶的小孔中一缕青烟笔直升起,公孙掣迟眉钝眼望着升起的青烟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公孙掣木坐在床上侧身凝视着香炉,内疚之感从心底油然而生,明知吴林信性格炯烈,当日为了自己的好奇,故意激他,使得他处身险境,若当时不是自己拖累于他,吴林信也许能凭着一己之力逃出生天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因一时好奇最终换来如此结果,且不说与吴林信是否情谊深重,怎么说也是一条生生性命,前几日三人一同嬉笑打闹,如今已是不省人事,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虞曼殊突然开口:“你们太过顽劣,虽然我在大荒行走也不过数年,但大荒之事真是深不可测,偷偷跑去北郊,可知你们当时遇到了什么?竟然还能活下来真是难以置信。”
公孙掣将那晚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讲给虞曼殊,突然皱起眉头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开口说道:“对了,我当时迷迷糊糊最后一个印象便是那怪物被一道紫黑气刀击的飞滚。”
虞曼殊心下大惊:“紫黑色灵气?一击便击退火麟?何人有如此能耐?这一路形势越发复杂,出现的一批批人又是截杀、又是监视,却又出手相助,他们是一拨人?还是几波人?来意为何?一时半刻她也是想不明白。”
思考片刻说道:“找到你们时,我看了地上的痕迹和脚印,北郊你们见到的怪物名叫火麟,与北海的水麒是雌雄一对,寿命怕是有千年之久乃大荒神兽,极少现身,不知为何出现在此地,灵力之强怕是金神来降服,也要苦费一番周折,居然有人能一击逼退。”
公孙掣没有多想火麟亦或是那个救他之人,现下心中只关心吴林信的安危说道:“当下该当如何?我们是否先应当找个繁盛些的城邦,寻些卓越的医师看看是否又良策。”
“我也是如此想,这几日你们昏迷不醒,我又不通医术,便着人购了两架马车,也不知火麟现在何处,为确保安全,北上北荒的路怕是已经走不了了,我意与侍从分路而行,他们留在金水两族边境与他人周旋,我们三人先去土族暂避风头,潜居中荒,待信儿康复,你的五行解印略有小成再归苍梧,东边土族良阳主城是不二佳选,昼夜急行十日便可到。”
“那还等什么还不上路。”公孙掣突然拖着炙痛的身体跳下床榻,一个踉跄差点又翻到在地,被虞曼殊一把扶住,说道:“我知你担心信儿的安危,但是急也不急着一时半刻,我着人给你买了些新衣,虽然比不上你的锦袍,但实在是太过褴褛还是换了吧,等下我叫人给你送来,再拿些吃食,我先去打点一番出行的事宜,我们正午上路。”
公孙掣站稳后一手扶着虞曼殊一手拿起桌上《伏羲注》说道:“对了,卷中有些穴位气道的医术讲解,与我之前研究的五行术不谋而合,对他的淤堵说不定有奇效,需以灵力催之,路上我可以教你,于你日后打开结界也有帮助,学成后你来施术,对他的伤势定有好处。”
“甚好,打点一番,我三人便起行良阳。”
虞曼殊说罢便掩门而去打点上路的行囊,公孙掣趔趄而行,将桌上《伏羲注》与自己编撰的《灵枢》狠狠握在手中,暗自决心:“感觉当下还能活着真好,只要还活着任何曲折都不算什么,一定要精研书卷,将五行融通医术完成《灵枢》的编撰,治愈吴林信。”
公孙掣聪慧过人,对于五行的研究本就极深研几,加之上卷的解惑,现下已是全然解悟,只差融汇贯通,几日间竟就悟出了万物灵气的奥秘。
伏羲当年将基础记录于上卷,将精奥记录于下卷,世人未观上卷凭着对灵气的一知半解,照本宣科致使谬以千里的修灵方式耗费精力变成了徒劳竟不自知。
伏羲发现世间万物皆以阴阳二气所生,集合二气化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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