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裕那眉毛又挑起来了。纪安宁瞪他。他笑笑,转开视线,对舒晨说:“慢走啊。”
舒晨临走还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感觉自己吃到了狗粮,更心塞了。
纪安宁陪着舒晨往车子方向走,走到稍远些的地方,她略感歉意地说:“今天真抱歉,我师兄那个人……他就是那个样子的。要不然,要不然我改天再请你吃饭吧,今天不算。”
“不用了,不用了。哈哈……”舒晨忙摆手,尴尬地笑,“你男朋友挺有意思的。”
醋劲大,发现纪安宁跟年轻异性吃饭,就直接追过来了。脾气也大,握个手都要展示一下雄性荷尔蒙,宣告一下主权。
舒晨没想招惹有男朋友的女孩。
“不,你误会了,他不是……”纪安宁想解释。
“哈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不用解释。”舒晨心态调整过来了,倒能调侃纪安宁了。
两个人那种眉目传情的样子,明明就是很亲密了嘛,是不是就像青春偶像剧里那样,互相喜欢,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了?
纪安宁有点无语,但想想,这样的话,舒晨还没像前世那样追求她,就比前世更早被闻裕掐灭了这个念头,也好。
她就不再解释了,任由舒晨误会。
目送舒晨开车离开,纪安宁转身往回走,却看到闻裕还站在校门口,两手插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表情真是让人看着就来气。
她走过去,闻裕远目:“追你啊?”
纪安宁横了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去,没好气地说:“不关你事。”
纪安宁平时常常态度冷漠,表情寡淡。她这含嗔薄怒的一眼,波光潋滟,整个人刹那间灵动了起来,像一直被掩住了光芒的宝石忽然散发出了光彩。
闻裕心里像被什么搔了一下,顿时痒起来。
他追上去,笑吟吟地说:“怎么没关系呢,不是朋友嘛。”
纪安宁停下脚步。
“闻裕。”她说,“我跟你说做‘朋友’是认真的。但是如果你觉得没意思,或者没意义,也可以不用做的。”
纪安宁眸子明如秋水,态度冷肃认真。让闻裕收敛了不正经的笑容。
“你认真的?”他又挑起了那标志性的眉毛。
纪安宁不做多余的重复,只静静地凝视他。
闻裕顶了顶腮,抬头望着天咧了咧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很好笑,又使劲在忍。
纪安宁转身就走!
闻裕一伸手就捉住了她的手腕。
纪安宁的手腕纤细,闻裕的手掌很大,用力握紧,握了一圈还有富余。他用的力气当然没有跟舒晨握手时那么重,但对纪安宁来说,已经是完全无法挣脱的钳制了。
闻裕脚下不动,纪安宁就走不了。
“放开。”纪安宁没有力气跟这个人生气。
闻裕却扬了扬下巴,冷笑:“纪安宁,你搞清楚点,谁他妈想跟你做朋友?”
纪安宁看着他,闭上了嘴。
“男女之间哪来的朋友?哪个男的跟你说做朋友,无非是他眼下没本事把你搞上手,先蛰伏着,伺机而动而已。张嘴闭嘴说要跟你做朋友的,都是伪君子。”闻裕不屑一顾。
“我呢,跟你把话说明白吧。我就想跟你做男女朋友。”闻裕说完,又无耻地补充了一句,“也就想跟你做男女朋友做的事。”
闻裕骚话很多,前世他说话要比这露骨得多。现在不过是因为认识的时日还短,他还没完全展现出来而已。
但他这么说也是故意的。他自知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也从来没有过想为什么人而收敛自己克制自己的想法。
他自觉自己不是那种伪君子,既然身为一个坦荡荡的真·sè_láng,他就不怕让纪安宁了解自己。
闻裕故意拿这种话撩拨纪安宁,存心想看看一贯表情寡淡的她羞怒脸红的模样。想想,就挺有意思的。
流氓就是这样,你越羞恼,他越开心。
但纪安宁的反应出乎闻裕的意料。她看起来有点恍惚,看着他的目光里似乎带着怀念,嘴角竟然隐有笑意,又转化成了老母亲看着淘气孩子般的无奈。
闻裕莫名其妙。
但这一刻纪安宁看他的目光,是他们认识以来,她对他最温柔的一次。
闻裕下意识的就把纪安宁的手腕握得更紧,拇指摩挲了一下那细腻柔滑的肌肤。
从幼儿园到大学,闻裕摸过这么多女孩的手腕,没有谁像纪安宁这样,纤若无骨,让人情不自禁就生出怜惜的。
但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她平日给宿舍楼送外卖,两手拎着两兜沉沉的饭菜在校园里疾跑的模样。她就是用这么纤细柔软的手腕,去干着那么粗苯的活儿,挣那么一点点钱吗?
闻裕心里,突然堵得难受。
感受到闻裕拇指的摩挲,纪安宁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流氓,不放过一点占便宜的机会。
“放开。”她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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