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小薛多勇敢,还会飞铁钩,你连个小姑娘都赶不上。”郝国兵笑话他。
“她那不叫勇敢,分明是护短。”林峥嵘不同意道,薛妙这妹子他一早就看出来,动了她的人,能杀了你全家。
跟林峥嵘一样,危机解除,大家回过神来,都有些后怕,尤其是跟周静帆走得近的耿三妹、丁美玲几个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们当好姐妹的人,竟然是个……
当初怕她们心思浅,容易在周静帆面前露馅,就没怎么跟耿三妹几人说透,顾宇宁也想问下她们一路过来对周静帆的了解,对几人道:“你们跟我来。”又吩咐郝连长,“把胶收好后,带队早点收工。”好在今天上山作业的只有一连,要是全三营的人都在,看到这吓人的一幕,驻地接下来的劳动生产都要受影响。
顾宇宁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虽然郝连长三令五申不要把山上发生的事外传,根本没用。还是那句话,封闭空间,流言发酵会更加快速,不光在三营内部,团部驻地出现了特务的事情,一营、二营也很快知道了。一时人心惶惶,大部分人都怀疑特务没抓干净,成天疑神疑鬼,干活不聚堆了,供销社的锁全脱销了,连平时晚上喜欢结伴上厕所的胆小鬼,也敢撞着胆子自己去了,总之,大部分人都变成独行者,跟周围人保持距离,怀疑所有人,也怕自己被怀疑。
知青们这种反应是人之常情,瞎折腾两天干活一累就消停了。顾宇宁跟几个营长最怕的是这件事让某些一直不安分的人抓住机会,趁机大做文章,要知道农垦系统可是由部队跟革委会共管的,部队比较简单,地方他们不了解。
果然,一天中午驻地大院驶进来一辆大卡车,车一停,后车棚跳下来三十来个臂上绑着袖标的年轻人,大部分看起来像是没头脑的地痞流氓。有两个领导派头的人推开驾驶间的门下了车,对得到消息带人迎出来的顾宇宁说:“我们是市里革委会的,你们肃清特务的工作不到位,我们受上级指派过来主抓调查。”
陆鸣皱眉道:“哪个上级?我们怎么没接到书面通知?”
那两个领头之一,一个梳背头的四十岁的中年人从上衣口袋拿出一份文件,面露不屑,“上级就是比你们师部还大一级的上级,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们必须全力配合我们的工作,否则,我有理由怀疑你们的背景也不干净。”
“恐怕你得了疑心病,我们这有卫生员,要不要给你开点药。”二连长第一个不高兴。
旁边的打手们听了二连长的话,一哄而上要来揍二连长。
敢跟部队出身的人打架,天真。二连长只出了三次手,一共打趴了五个。顾宇宁没出声制止,看那两个领头的急了,才让二连长住手。嘴角露出嘲讽,想兴风作浪,也不看看在哪个庙门前。
薛妙和司务长、采购员还有老丁他们正在会议室里开小会,听到动静,站在窗前观看了全程。
老丁年龄最大,经历得多,叹了口气道:“哎,团里得乱上一阵子了,这伙人能蹦跶得这么欢,怎么可能那么好对付?何况团长家里的事还没查清楚。”
被老丁的乌鸦嘴说中了,顾宇宁是在这帮人来到的第三天被带走的,隔离审查,理由是怀疑他通敌。曹飞燕回燕京了,团里的人想找顾家故旧帮忙,短时间也找不到人。
最大的领导都被带走,这帮人肆无忌惮开始大规模审查知青,凡是他们认为有疑点的,家庭成分不好的人都被格外关照。
他们不光审,还鼓励三个营的知青互相揭发举报,澜江团的知青虽然平时没少打架,前段时间还互相防备来着,但关键时刻都一致对外,把嘴闭得紧紧的,因为最开始有几个嘴巴没闭紧的,回去后,直接被揍得下不去床。
薛妙也被叫去问过话,除了那两个主审的,还有三个陪审的也在屋子里,看向她的目光都不怀好意,薛妙目光比他们还冷,不管他们怎么问,薛妙都用一句话打发他们,“是我第一个出手,特务才能顺利落网,你们准备怎么奖励我?”因为她家庭背景干净,是个没缝的蛋,那帮苍蝇第一次遇见她这样深以自己为荣,主动要奖励的人,招架不来,草草问完,让她回去了。
薛妙没事,但有些人还真被盯上了,有天傍晚她去饲养场回来的路上,在一连的宿舍后面的小松林里看到丁美玲一个人在伤心地哭泣。上前一看,见她手腕上有伤,像是被人掐的,心头一紧,问道:“先别哭了,我虽然帮不上大忙,说出来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丁美玲抬起哭红了的眼睛,声音愤怒,“薛干事,我实在受不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的档案不是秘密,你也清楚,就因为是资本家,家里的男人全去了大西北改造,女人留在沪市扫厕所、扫大街,我因为革命舞蹈跳得好,在区里挂了名,才勉强分到足够的粮食,能贴补下年龄大的祖母。就这样日子也不太平,街道一个混混看上我了,我姆妈把自己千辛万苦藏起来的两块大黄鱼拿去送礼,才把我临时插到这次的支边名单里,来到这里看到咱们团风气这么好,还有工资拿,哪怕干活累点我也特别开心。没想到……”丁美玲脸上有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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